第肆话
手拉住丈夫的衣袖,丈夫却甩开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可这和我没有关系。我的航班快要起飞了,要是走机场中间迷路我该怎么办?我误机了你来负责吗?我看着像是袭击领导人的恐怖分子吗?”“不,”警官摇着头,“我们铭记自己最重要的职责是保护市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是吗?那现在市民有困难了,你们警察是不是应该设法解决啊?”
“正是因为这样才请您停下来。最近世道不太平啊,您在电视上没有看见吗?自杀式爆炸袭击啊!汽车炸弹、在西服里绑上炸药,这些真是太可怕了。人的身体被炸得乱七八糟,当然周围的普通市民也会受到连累。”
“这里是日本。”
“当然我们会尽力阻止恐怖分子,但是来到日本的这位人物是世界上恐怖分子的眼中钉,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残酷的恐怖袭击。可能是炸弹爆炸,到时候手脚乱飞,现场惨不忍睹啊。”正如这位便衣警官所讲,这位非洲某国的首相的确是在恐怖主义者之间流传的暗杀名单上的前几名—而今年处在名单第一位的肯定是美国总统吧?
仁王头之所以在这里待命,也是因为收到了这样的情报:可能会有以非洲某国首相或美国总统为暗杀目标的可疑人物入境。
这位丈夫依然显出一副不满的样子,然而他被妻子的手拉拽着,渐渐消失在去往候机大厅的路上。便衣警官目送着他走进自动玻璃门里,晃晃悠悠地走开了。
不一会儿,耳机里响起了连续咳嗽的声音。
“目标人物已经过境。重复一遍,目标人物……”
仁王头他们之所以在这里待命是因为他们得到了有想要暗杀非洲曙光或者美国总统的人将会入境的情报。
目标人物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身穿一套牛仔衣。上衣敞开,能看到里面是一件胸口印有文字的t恤。脚上穿着一双高腰鞋,裤腿掖在里面,看上去很结实,右手上戴着一副不合时节的手套,除此之外与其他一般的游客并无不同。她还戴着一副很大的太阳镜。走出候机大厅的她根本没有看奔驰和巡逻车,径直离开了。手里拉着装有旅行箱的运载车,利落的步伐令人感觉愉快。仁王头和上平紧随其后。途中上平拔出腰里的对讲机,对着嘴角讲:“我是上平,目标人物已经走出大楼,正在走向机场大巴停车站。”
“明白,继续监视。确认目标人物乘上机场大巴后,我们会去接你们。”
“好的,明白。”
上平把对讲机放回腰带后走上前用下巴指着那个女人说:“你也听到了吧,那个女人一旦上了机场大巴,我们就和上司会合。”
“明白。”
“她好像染过头发了。”
“什么?”
“目标人物。听说她上次来日本的时候是金发,现在是黑色短发了吧。”
“是吗?”
看着她苗条的背影和弯卷的头发,很像《罗马假日》中的奥黛丽·赫本。
仁王头心里反复思索着从美国中央情报局(CIA)得到的报告内容。目标人物名为安娜·莱姆卡妮娅。护照上用的不是这个名字,他也不知道安娜·莱姆卡妮娅是否是她的真名。安娜出生在波黑,波黑战争时作为义勇军狙击手参加战斗。在巷战最激烈的时候,她在自己家中用俄制自动狙击枪德拉贡诺夫SVD奋勇杀敌。自己土生土长的地方变成战场,在自己的家中手持武器袭击敌人……这些事,对生活在和平日本的仁王头来说,简直难以想象。
安娜来日本的消息,还有出发地、途经国家、护照身份和号码、抵达日本的预计时间—前后有五天误差,都是CIA提供的。
战后,安娜转为自由狙击手,一年前来过日本。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