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话
“虽然我是一个无神论者。”黑木摇摇头,“他妈的,现在我可真想去烧烧香啊。”
因此,在非常适合监视体育场北侧的照明塔上安排了三对狙击小组负责警备任务。
休息室长桌边坐着身材矮小的非洲曙光和似乎能压倒周围一切的魁梧的音乐家,两人正在交谈。他们时而声音高亢,动作夸张。因为两个人用法语交流,所以仁王头基本上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音乐家身边的助手、非洲曙光的秘书和警官站在旁边将他俩包围起来。他们都是黑人,而日本的助手只能站在墙边。
虽然屋里只有仁王头和上平负责警备,但他们也认为休息室里不会那么危险,所以房间里的气氛很轻松。非洲曙光侃侃而谈,认真听讲的音乐家突然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脸。“不好意思。”
音乐家用含混不清的声音表示歉意,然后在桌子上的纸巾盒里抽出很多面巾纸,毫无顾忌地擦着眼泪,泣不成声。非洲曙光把手搭在音乐家的肩膀上轻声说了些什么,音乐家点了点头。
音乐家将团成一团的面巾纸扔到一旁,跟旁边的助手说了几句。虽然换成了英语,但仁王头还是听不懂。而上平却不同,他表情严肃地看着音乐家和非洲曙光。
仁王头靠到上平的肩膀附近,低声问道:“你听得懂英语?”
“现在的犯罪都向国际化发展了,要是不懂英语还怎么工作啊。”
仁王头想说自己完全听不懂,但又咽了回去。他问道:“那他们在说什么啊?”
“说的是非洲曙光小时候的事情。警备资料上不是说,他五岁就父母双亡了吗?”
“嗯。”
仁王头没有一点儿印象。上平瞥了一眼仁王头,没有理他,继续说着:
“他说,自己亲眼看到父母被杀。他的父亲好像是反政府人士。政府军一大早到他们村子里,在全村人面前将他的父母和兄弟击毙。他凑巧去了附近的叔叔家,这才幸免于难。军队在村子的空地上处决他的父母和兄弟时,他的叔叔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没有松开。”
“真惨啊。所以音乐家也同情地掉泪了吗?”
“你到底读过资料没有?这位音乐家虽然现在住在纽约,但他也是非洲西海岸的一个小国出身的,就是非洲曙光国家的邻国。只是如今他的祖国已经不复存在,成为别的国家了。”“所以感同身受了是吧。”
“嗯,是吧,”上平看着他们点了点头,“音乐家正用英语跟身边的助手解释呢。”
这时,突然有人敲房门。休息室一下子静下来。所有人看着房门,仁王头握紧六四式改良步枪,上平站在房门边上。“是我,冈田。”
门外传来声音,上平告诉非洲曙光他们是警察,然后打开了门。一个很瘦的男人走了进来,鼻子下还留着胡子。他是警视正,专门从警察厅警备部来,负责演奏会期间的警备。上平和仁王头敬礼的时候,在冈田身后又进来几个身穿西装的SP(安保警察)和身穿制服、手持短机枪的警察。冈田向非洲曙光点头示意,音乐家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上平的表情写满阴郁。
“怎么了?”
“焰火。”上平的脸上马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据说这个家伙的演奏会开始和结束都会有盛大的焰火表演。这次他也不准备更改计划。”
音乐家认为焰火是他演奏会上不可或缺的元素,而且这次更是有特别嘉宾到来,排场当然要大了。
上平继续嘀咕道:
“他一点也不肯退让,宣传得连自己的粉丝都知道会有焰火表演,而且事先进行了大肆宣传,根本不能临时取消。”“燃放焰火的话就会产生烟雾啊。”
有烟雾在空中的话,就能大致辨识出风向和风速。
“还有观众呢,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