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凶手这事,把牢么?”
他看破了。
“拿脑袋担保,绝错不了。”
“小月河死了个孩子,航天桥发现个拾荒的无名尸,青龙桥出现连环飞抢的团伙……事还多着呢。”老白戴上眼镜,把案卷扔了回来,“赶紧把卷送了,让预审忙活去吧。”
翌日中午,我去人民大学找彬,希望能请小两口共进午餐,以弥补爽约之过。结果由于抵达的时间已过十二点,进门就见四菜一汤,生生把请客变成了蹭吃蹭喝。
席间,彬和依晨讨论着年后去西北旅行的计划,并盛情邀请我和雪晶加入。我心烦意乱,想提案子的事又不敢提——彬太敏锐,我又摸不清他的立场,不确定是否应当有所保留。
“对了,我现在手上有个小月河的命案,你看……”我有点儿没话找话,说到半截又忙收了口——被害人是个少女,依晨就坐在旁边,说出来不大合适。
彬一反常态,停箸问道:“小月河?你们上次开布控的地方?”
“差不离儿,是知春路东侧的那条,东西走向的河道。”
他的左眼皮似乎跳了一下:“命案?”
居然会连续追问,今儿个刮的是哪阵风啊?“对,被害人是……”我谨慎地选择措辞,“一个初中的女学生。”
“哦。”他用指关节揉了揉鼻翼——彬患有轻度鼻炎,偶尔需要抑制打喷嚏的症状。
我一看机不可失,忙试探地问他:“回头帮我参谋参谋?”
“嗯。”
难得痛快。没等我开口道谢把事定死,雪晶的电话打进来了:
“吃饭了么?”
“在彬这里,正吃呢。”
“你跟韩哥说苏震那个案子了没?”
“怎么了?”我心里一紧,继而发现彬有意无意地在看我。
“没怎么。吃完饭来趟北院,我找你有事。”
因为开的不是公车,所以我把车停在了北院东侧的停车场。走到大门附近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杨延鹏的破车就停在路边。绕到车头一瞧,雪晶就坐在副驾的位置上,正和那小子有说有笑。
我感觉无数血脉争先恐后地冲击着大脑。
雪晶看到我之后倒是大大方方下了车,杨的神色有些尴尬,只探出头冲我打了个招呼。
她上前把几页纸塞到我手上,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呀!奸情被你发现啦!”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低头一看,立时定在了原地——那是苏震案卷里的两份证人证言。
雪晶轻轻地搭上我的手:“诚,你在干什么?”
在自己妻子面前撒谎的难度系数太高,我索性阴着脸反问她:“干什么?拆你老公的台?”
“看你问的是哪件事了。”她另一只手也挽上我的胳膊,“如果问杨子为什么在这儿——那是因为他今天办事路过这里,找我查个诈骗案子的案号;如果问我还给你的是什么——那是伪证。诚,这案子还没往法制处报,赶紧把证撤了,回头办个退卷。”
头越来越沉,我垂首喘了两口气,与其说是接受了现实,不如说是转移了话题:“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早就说过,因为我是你老婆啊。”雪晶似乎如释重负,笑得更放松了,“公正不公正的放一边,只是为了给嫌疑人定罪,值得这么做么?杨子也觉得你这样太冒险……”
“唉,我也是……”我努力绽放出不好意思的微笑,“老婆,那证据清单……”
“啊?”
“证据清单上可还标着这两份证呢,那个你没撤出来?”
“呀!我忘了!”她抓着我的手紧了紧,“我现在就去撤出来,走!”
我故意做出沮丧和埋怨的样子:“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