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品
怦跳!”
陈鑫哗啦一声拉开抽屉,拿出那包已经有些干瘪的袋子。
“里面还有吗?”我小心地问。
他掏出最后一块核桃仁,没有像往常那样迫不及待地吃进嘴里,这次,他皱着眉头,拿到眼前,仔仔细细地观察起来。
“你别看了,我想吐。”我指指自己的胃。
“我都吃了一包了,要吐也是我先吐。”
我连忙走上去按住他的手臂:“我要去核实一下情况,你去不去?”
“去哪儿核实?看死人尸体?”
我轻微地点点头:“尸体已经不健全了,我只是想问问具体的情况,我可不想怀疑自己的舍友和同学是……变态。”
陈鑫将包裹随手扔进垃圾筒里,我知道的,他心里的疑问和惊恐肯定比我更甚。
接近傍晚的秋季,微凉的寒风夹杂着满地的落叶在空中飞舞,校园里的学生身穿厚实的外套急匆匆地走向各个方向,谁也没注意到两个冒着冷汗的男生正一路小跑朝学校门口奔去。
他们打车来到市里最大的省立医院,从新闻上的信息得知,尸体就是从这里不翼而飞的。停尸房的楼房建在医院南边的角落里,从医院的大门一路走过去,走得越深,人便越加稀少。这让本就胆小的陈鑫下意识地拉住了我的衣服。
我拉着他从旁边的侧门走了进去,暗黄的灯光隐约地照亮着脚下的路。通过几行锈迹斑斑的字体,我们才顺利找到去停尸房的路线。那是一条通往地下室的狭窄道路,推开黑灰色的大门,迎面便可以看到用暗红色字体写的“停尸房”三个大字。
停尸房的值班室在旁侧的位置,屋里闪现着同走廊里一样的灯光,几乎让人看不到清楚的景象,虽然一切看起来比想象中要正常,但是我的脑海中却时时上映着那一具具尸体被分解的图景。
想到这里,我的心扑通乱跳。陈鑫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似乎有几分呆滞的色彩。
“你去问问值班室的人。”他指指房间,咽下一口唾液。
我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按咱们之前想好的问?”
“是啊。”他压低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就问问他找没找到那个分尸的凶手。”
我似乎没有听见他说的话,自顾自地走到了那间房前,还未敲门,一张满脸皱纹与老年斑的脸便随同房门一起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的天!”陈鑫下意识地喊了出来,被我及时捂住了他的嘴巴。
“干什么的?”老人喘出一口粗气,目光死死地盯着我们。
我刚想开口说话,屋里另外一个年轻的男人大步走了过来,看见我和陈鑫,他哈哈一笑:“现在的年轻人流行到停尸房这鬼地方来玩儿了?”
鬼地方……这三个字犹如一道突如其来的雷电,使我的身子打了一个寒战。
“不不不,您误会了,我们是学校记者团的,想搜集点最新新闻,听说这里最近发生了一起蹊跷的案子,不知道能不能……”话还未说完,老人已经哐啷一声把门死死地关住了,苍老的手臂坚硬地一摆——逐客令已下。
陈鑫忐忑地向后退了两步,看他的表情,早已面色凝重,动作僵化。
“我们走吧。”我张了张早已僵硬的嘴唇,挤出了这几个字。
推开那扇黑灰色的大门,陈鑫“啊”的一声大叫把我吓得立刻转过了头。
他正被一个男人死死地捂着嘴巴,黑暗中,四只亮闪闪的眼睛格外显眼。
年轻男人尾随我们出来,把我们拉到一边:“这个地方,不要来,记住了吗?”此时此刻他说话的语气与刚才完全不同。
我点点头,迷茫地看着他。他好似看出了我的疑惑,轻轻一笑,算是抚慰我们惊吓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