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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你还没有和其他人说吧?”
“没有。”英子答道,“我刚才还犹豫要不要过来找你,所以才在电话里问你是不是一个人。”
眼前楚楚可怜的英子,杀了她那个脚踩两只船的男友,自首的话,激情杀人和正当防卫的理由,单凭她从背后刺向她男友这点来说,法庭上很容易被对方律师咬住不放,想要摆脱一系列的麻烦,唯独只有一个办法——我必须为英子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在我下定决心这么做之前,还有几个必要的问题需要让英子诚实地告诉我。
第一、田一鸣的突然回来,是不是有其他人知道?或者回家路上被熟人看见?
第二、在卧室的争吵过程中,会不会被邻居听到?
第三、今天下班后,英子在家里接待过什么客人,或者在家接听过电话没有?
英子做出的所有回答都是否定的,换而言之,没有人知道今天英子在家,也没有人知道田一鸣今天回来。
一个我正在使用的犯罪计划诞生了……
我让英子先回我的房间,衣服上、牙刷上、梳子上、床上,无论我房子的哪处,都尽可能在房间里留下她的痕迹,要让所有人相信,今晚她是和我在一起的。我们俩在公司里的暧昧传闻,会使这个谎言更加真实。
我问英子讨了她家的钥匙,打算回去帮她布置一个入室盗窃杀人的现场出来。
十一点四十五分,我潜入了英子的公寓。
寂静的楼梯只有我刻意控制的脚步声,经过别人家的防盗门前,我都倍加小心。好在已是深夜,许多人家都已熄灯入睡,很幸运,一路上没有见到一个人影。事先在公寓楼下转了一圈,从绿化带里抓了一把泥土装进口袋。开门进屋之前,我万无一失地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戴上手套、鞋套和头套,以免留下自己来过的痕迹,套了一身的蓝色塑料,人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像育婴室里的护工。
英子离开时,没有关闭卧室和书房的灯,客厅虽然能见度较差,可我还是没有去触碰任何开关,生怕灯光的变化引起对面住户的注意。英子的家来玩过好几次,通过她刚才的描述,我心里大致掌握了整个现场的布局。
田一鸣的尸体静静地趴在地上,下半身在卧室里,上半身在客厅里,一滩血蜿蜒流向墙角,在柔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整幅画面凝重而又诡异。
留心着脚下尚未凝固的血,我靠近尸体,尽量保持平衡将右手伸向插在尸体背上的裁纸刀,打算将它从尸体上拔下来,但可能是尸体开始僵硬的缘故,我费了不少劲,才把裁纸刀和尸体分了开来,用毛巾包起了血迹斑斑的凶器。
白色的毛巾,熟悉的血腥味,唤起我几日之前的回忆,和英子的男朋友一样,女友对我也说出了那句绝情的分手,感情不过是她股掌间的小游戏,不需要担负任何责任地挥挥手:GAME OVER。好像在我的宿命中,死亡和爱情是一对双胞胎,不会有善终。在切碎女友身体的时候,我问过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因为爱,还是占有欲在作祟,亦或是两者皆有,至今我不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而之后我为了自己和英子脱罪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让爱一个人不需要付出太大的代价。
我把卧室里的所有柜子都翻了一遍,弄出凌乱的感觉,将一些值钱的首饰和小部分现金全都拿出来收了起来,看起来像是行窃得手后的样子,不过我留下了几个抽屉没有动它。地上那只开了口的旅行箱,会是一个大麻烦,好在我很快就想到了解决它的办法,我从开口里拽出那些内衣内裤,和英子的衣服混杂在一起。我仔细搜了一遍那只旅行箱,看看有没有遗留下与田一鸣外遇相关的东西,除了那张合照外,夹层中还插着诸如指甲油、洗面奶、护发素等物品,生怕这些日常用品与英子用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