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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路人
。”

    “好。鲍兄,我还有几件事要去问,就先告辞了。”

    “那我就不留你了。老段,你送送冯相公。”

    鲍川送到厅前,仆人老段陪着冯赛走向前院。老段是鲍廷庵的贴身家人,和冯赛也相熟。冯赛见他戴着孝,一脸哀容还没有散尽,不由得感慨道:“鲍老伯去世还不到两个月吧。”

    “正月二十殁的,再三天整两个月了。”老段重重叹了口气。

    冯赛心里一动,鲍廷庵亡故和汪石设骗局,时日上如此接近,难道其中有什么关联?鲍廷庵的死,官府虽已断定是其长子鲍山下毒。但这其中似乎仍有一些疑窦。鲍川虽然不知道“母钱”,鲍廷庵和鲍山会不会知道?

    他忙问:“老段,你见过汪石没有?”

    “没见过。”

    “鲍老伯和你家大相公也没见过他?”

    “我不清楚。”

    “鲍老伯亡故时,你在身边吗?”

    “嗯。老相公病重时,就在这别院里。”

    “你信不信是你家大相公毒杀了鲍老伯?”

    “不信。”

    “哦?老段,你能不能详细跟我说说?”

    “这里说话不方便。冯相公去后门外那棵老柳树下等我。”

    “好。”

    两人已走到院门,老段停住脚,冯赛独自出了院门,折向北边,绕着院墙走了半圈,来到后门外,墙边果然有棵高大古柳,便过去等着。不多时,后门开了,老段走了出来。

    “老段,你刚才说不信你家大相公毒杀了鲍老伯,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倒没有。不过,大相公是我看着生的,他虽然性子有些拗,但对老相公从来都无比孝敬。老相公最后病重那几天,他日夜服侍在病床边,不让别人替。这么一个孝子,怎么会毒杀老相公?”

    “鲍老伯是得了什么病?”

    “他那天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回来时脸色蜡黄,连神志都有些昏乱,喉咙里呼呼地响。我赶紧派人去请了梅大夫来看,梅大夫把过脉说是中了风寒,惹动了痰疾。”

    “他出门去了哪里?”

    “那几天京城正闹粮荒,他召集粮行的人在城里议事厅商议。那天一早他就起来,吃过饭,穿戴好,就叫人牵马。他一把年纪了,却始终不愿贪舒服乘轿子。自己骑着马,只带了阿封一个随从,赶往城里。才过了半个多时辰,老相公就回来了。回来时就已经病得那样。”

    “半个多时辰?这么说他没去粮行议事厅?”

    “嗯。粮行的人等他不来,中午还派人来问过。”

    “那会儿鲍老伯也是住在这城外别院?”

    “嗯,老相公嫌城里吵闹,一向都是住在这别院。”

    “他是途中就生了病?”

    “嗯。不过,阿封私下里悄悄跟我说,他跟着老相公才进了东水门不远,有个人迎了上来,说有件要紧事跟老相公商议,老相公问他什么事,那人说只能跟老相公单独说。老相公就让阿封走开。阿封远远看着,那人却只跟老相公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转身走了。等阿封过去时,老相公脸色已经不对了,城里也不去了,掉转马头就回来了。”

    “那人阿封认得吗?”

    “阿封说从没见过。他在远处瞧见那人说话时,似乎从怀里拿出个小盒子,打开给老相公看过一眼,临走又似乎握了握老相公的手。”

    “哦?”冯赛顿时觉得其中必有重大隐情,恐怕真的和汪石有关。他忙又问,“老段,你知道‘母钱’吗?”

    “嗯,我听阿封说过。”

    “哦?阿封是从哪里听来的?”

    “他说是街市上人们都在讲。有天他还亲眼见两个大汉为争‘母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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