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海滩群雄毕现
咐水老虫先打开箱子,将箱子内部搜查仔细,如果找到别的东西,立马取出藏好,再将十六口箱子搬到三清殿来。
马德宽做黑货生意向来讲究诚信,从不对下家弄虚作假,但在他的眼中,郑让卿并非生意上的伙伴,也绝非他的下家。相反,去年水老虫出事后,郑让卿带头大肆庆祝,这令马德宽怀恨在心,所以重回上海后,他第一次动手,抢的便是郑洽记的货船。此时好不容易逮着了宰郑让卿一刀的机会,马德宽焉能放过?他截留了货中货,并且十价抽一,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他最终没有伤郑让卿的性命,已算是对郑让卿的宽宏大量了。
马德宽看着手中的长形匣子,心想这么一个小东西,竟能让郑让卿如此劳师动众,真不知匣子里装的是什么稀世珍宝。
马德宽打算将长形匣子打开一睹究竟,但匣子被指甲盖大小的鬼头锁锁住,且锁面上有淡淡的朱砂印记。
“血锁鬼头,趁早收手”,这一条江湖规矩,马德宽是知道的。但是宝物就在眼前,满脑子充斥着欲望和好奇,马德宽如何能够“趁早收手”?他不仅没有丝毫迟疑,反而因这鬼头锁的出现,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匣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宝贝。他找来一柄砍刀,一刀下去,斫掉鬼头锁,急不可耐地掀起了匣盖。
出现在长形匣子里的,是一柄尺长的暗青色短剑,剑身上黑点密布,两侧锋刃呈锯齿状。马德宽自认为见识过不少珍宝,但细细观察了这柄短剑,只觉得是一件有些年岁的古物,除此之外看不出更多的名堂。他心中对各类货物都有一杆秤,古董也不例外,但对于这柄暗青色短剑,他却估量不出贵贱。
“就这么个东西,能值这么多钱?”马德宽一边暗自犯着嘀咕,一边伸出右手将短剑拿了起来。他用左手轻轻地摩挲剑身,只觉得冰寒刺骨,再摸两侧刃口,倒不是特别锋利。
马德宽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有点像腐肉烂肉的味道,是这柄短剑散发出来的。这股臭味熏得人脑袋发晕,马德宽急忙将短剑放回匣子里。他的左手摩挲了剑身,也留下了一股腐臭味,凑近鼻端闻了一下,顿时露出一脸厌恶,忙叫那水老虫去打了一盆清水来。
“这是什么破玩意儿!”马德宽盯着匣子里的暗青色短剑骂了一句,将双手伸进水里清洗。
马德宽是一个粗人,洗手时用的劲很大,双手渐渐被搓得通红。他举起手闻了一下,腐臭味仍在,于是放回水里继续清洗,用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他的双手越洗越红,渐渐地,整盆水竟然跟着变红了。
双手被搓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是连水也变红了,那就不正常了。
马德宽暗觉奇怪,再一次举起了双手。
不举不要紧,这一举却惊得他魂飞天外。
他两只手的手心和手背,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皮裂血流,呈现出溃烂的状态。在水里时,双手尚不觉得疼痛,可此刻暴露在空气中,双手却像接触了毒气一般,产生了灼痛感,而且越来越剧烈。
马德宽是在刀口上吃饭的人,性子彪悍,寻常的小伤小痛对他而言不值一提,但此时双手的疼痛,竟令他低声哼叫了起来。
那个留下的水老虫还是头一次见到头子如此状态,顿时愣了神,不知所措。
马德宽大声叫骂:“触那娘,还不快拿刀尖药来!”
那水老虫慌忙找来了刀尖药,涂抹在马德宽的双手上。
但药一沾到双手,痛感立刻翻了一倍。马德宽吼叫起来,一脚将上药的水老虫踹翻在地。疼痛令他无法安坐,他站起来,踉踉跄跄地扑到盆前,将双手插回水里,痛感顿时减轻了几分。
“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大夫!”马德宽大声怒骂。
那水老虫遭他一吼,急忙飞步跑出了殿外,去附近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