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警察都文明执法不怎么打人了,这些雇来的狗腿子,怎么……怎么打了我两巴掌嘢……我什么都没有干……
伊谷春没有表情,谁打你了?
辛小丰也毫无表情。
姓毛的看看伊谷春,再看看辛小丰,又看看伊谷春。他很快就感到心虚。这两个人很相像,眼光冷厉,却面部肌肉和平柔顺,像是极其专心认真地听你说话,却散发出冷森森的、强悍的默契力量。
好好好,没有打,是我自己脸皮痛……
伊谷春直接提审了姓毛的。姓毛的坚持不改口,死活说不知道车屁股里藏有钥匙,这是他上个月才买的二手车,三十块钱,其他一概不知。他说他哪里想得到这里面还能藏这么多钥匙,他好好坐着骑,又没有硌屁股。他说,你要抓抓前车主,抓我是冤案。
次日下午,受制于羁押期限,姓毛的被放出去。一个小时后,分局指纹比对结果通知下来,尽管姓毛的右手指纹不清,但警方掌握的至少四个入室被盗现场,留有姓毛的左手指纹。可惜,姓毛的已经消失在人海中。伊谷春和辛小丰扼腕。
最后证明,侥幸脱逃的姓毛的,不是一般小偷小摸,而是一个服过消防兵役的江洋大盗。他擅长徒手攀爬高楼排水管,精通门锁。他的作案频次、效率令人惊叹,几次被警察围堵,还是成功脱逃了。但最终,他还是落到了辛小丰手中,只是捕获他的关头,辛小丰自己的运也走到了致命的转折点。这是后话。
比觉领着尾巴在医院办理住院手续的时候,杨自道在大街上奔忙拉客。在银行中心门口,客人下车时,很意外的,痛经女孩背着一个大手袋,奔跑过来。她hi——hi——hi笑着拉开车门,说,太好啦!老天有眼!我爸有事走了,我还要去领新的身份证,你就从天上掉下来啦!走,送我去高桥派出所。
杨自道笑着说,傻妞,的士车到处都是。
我就是喜欢碰到你呀,女孩说,包整个丢了,所有的证件、手机卡都要一一重办,麻烦死了。本来让我哥代劳,他一天拖一天,天天都是今天没时间。今天我老爸陪我,才取了银行卡,他们厂里就来电话说有事,又把我丢下了。
爸爸有车是吗?
我哥也有。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开呢?不会开是吗?
会。他们不让我开了,说我赔人家的钱,比打的更多。
杨自道笑。
我哥说我脑神经和手脚运动神经还没有连接利索,所以,我想打方向二十度,我的手只打了五度或者五十度;我想刹车也不一定能刹准,最后那次撞车,是前面的车突然刹车,我也赶紧刹,但是我的脚去踩了油门。
杨自道笑得咳嗽起来。
我觉得你的技术不错,心地也还凑合,所以,你当我司机我还是比较满意的,我哥我爸妈也同意。杨自道说,其实,开车这东西,不过是熟能生巧了。
算啦,他们两个自私的家伙,也不喜欢我抢他们的车开,我家又没钱再买车。我的买车份额,已经预算为打的费了。我妈说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你昏倒那天,为什么不打的呢?
打不到!高峰期!我爸在岛外开会,求我哥,他正忙着让我自己打的。本来有一辆空的,可是我肚子痛得直不起腰,根本抢不过别人。
不明白你这样的人,怎么能通过驾考?
hi——hi——hi——女孩缩着脑袋笑,不想回答。
野培出来的吧,肯定不正规。
是正规的!不过我哥那时候不知道我学得这么糟糕,以为我太紧张才老考不过。是他让同学帮忙我通过考试的。那是我第六次路考,我一上车,交警考官就板着脸跳上来,我心惊胆战地开过了单边桥。板着脸的考官说,你是伊谷夏吗?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