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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

    “我是来送邮件的。”

    他急中生智,信口扯了个谎,赶紧关上玻璃门。做这行买卖,随机应变是必备的素质。

    曾根转身原路返回,走到大泽家院子旁边的公寓前,他忽然停下了脚步。那里有一个写着“日升雅苑”的标示灯,他不由得想起之前跟踪大泽时,大泽仰望着这幢公寓的二楼,鬼鬼祟祟往里窥视的样子。

    “好吧,既然来了,就顺便去二楼看看。”

    他对这幢公寓里的目标也很感兴趣,当下就不慌不忙地蹑足上楼。正对着楼梯的是二〇三号室,门前挂着“山本太郎”的名牌,看来是个男的。曾根直觉避开这户为妙,于是直接略过。接下来是二〇二号室,名牌上标着“户塚健一”。看到早报和晚报都原样塞在信箱里,曾根觉得十有八九没人在家。保险起见,他按了一下门铃,打算万一有人应门,就装成游说捐款的人,但是里面悄无声息。他放下心来,戴上薄薄的皮手套。

    首先是寻找钥匙。实际上有百分之三十到四十的家庭,习惯把钥匙藏在门口。特别是夫妻俩都上班且有小孩的家庭,这种情况尤为多见。通常都是放在盆栽下、门前脚垫下或牛奶箱里,也有人用透明胶贴在箱子或电表下方。但在这间房门前却遍寻不获。如果用他口袋里的那套工具,就算没有钥匙也能开门,可问题在于需要一定的时间。可能的话,他还是希望找到钥匙。

    “对了!”

    打量信箱时,曾根陡然灵光一闪。任凭你怎么耍花招,也休想瞒过老子的眼睛。他把手伸进信箱,指尖立时便触到了细绳。

    “嘿嘿。”

    小孩子的把戏。他一点一点地拉出细绳,绳子末端果然系着钥匙。往钥匙孔里一插,咔嚓一声,门开了。

    房间里不通风,感觉很憋闷。住户看来是个单身汉,屋子空荡到令人吃惊的地步。几乎没有任何家具,只有一个小冰箱和放衣服的简易衣柜。折叠床上,床单皱得乱七八糟。要说值钱的东西,大概就只有音响了。印有肮脏指印的白墙上,贴了张年轻女演员的海报。由此看来,屋主应该是个小伙子。存折、银行卡、印章,通通都没有。打开浴室里的洗衣机,里面塞满了脏兮兮的内衣,散发出混杂着汗臭和尿臊味的恶心气味。

    “哇,真受不了。”

    再拉开壁橱,被子当头落下,潮湿肮脏到无以复加的被单整个儿罩住了曾根的脸。

    “可、可恶!”

    辛苦半天,全是白忙。曾根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房间。

    接下来是二〇一号室。门口的报纸已经取走了,不过家里好像没人在。他按了下门铃,寂无回应。名牌上只写着“清水”这个姓氏,看不出是男是女。

    曾根开始寻觅钥匙,像在隔壁时那样找了一通,却始终不见踪影。他再也想不出其他可能藏着钥匙的地方了。

    “这家就算了吧。”

    正要离去时,他拧了一下门把手,没想到毫不费劲儿地一拧就开了。

    “真是不试不知道。”

    刚才的户塚家也好,现在这家也好,房主都够马大哈的。曾根不由得喜上眉梢。确认二楼走廊上没人后,他打开门,走进屋里。

    “该不会有警察在里头守株待兔吧?”

    曾根忍不住哧哧暗笑。

    与隔壁不同,这里处处充盈着浓郁的女性气息。房间明显整理过,整洁干净,看起来赏心悦目。格局一样的房子,却因住户不同,给人的感受也天差地别。

    一进门就是厨房,中间有张两人用的小餐桌,桌上放着烤箱和水壶,还有一盒面巾纸和一本白色封面的书。书里夹着东西,是信。曾根抽出一看,信封上写着这里的地址(北区东十条),收信人姓名处写着清水真弓。寄信人是清水美佐子,地址是新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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