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染
对了,就去“岚”和妈妈桑聊天吧,为上次对她的谩骂诚恳道歉。想到这里,我便心急火燎地冲到街上招了辆出租车,向新宿疾驶而去。
推开“岚”的门,很难得地,店里已经来了两位客人,正背对着我喝酒。
“哎呀……”
看到我进来,妈妈桑一脸意外。她的表情仿佛在说,都撂下那种狠话了,居然还好意思再露面?
尽管如此,她还是堆出笑容,但只招呼了一声“你好”,态度也算不上很热情。或许是感受到了这边异样的气氛,两位客人都回过头,正是《推理月刊》的藤井茂夫和我的同行吉村隆男。
“呀,是你?”藤井看起来也很惊讶。
“上次承蒙你的照顾了。”
我淡淡地寒暄了一句。他是我最不想遇到的人,想不到却在这个地方相遇了。我在与他相隔一张圆凳的位置落座,点了杯加冰块的波本威士忌。
“最近翻译进展得如何?”藤井问。
妈妈桑悄然将酒杯送到我面前。
“还行,正在慢慢翻呢。”说完我啜了口酒,却只觉淡而无味。还是找个合适的时机走人吧,难得我特地跑过来,真郁闷。
“你喝酒不要紧吗?”藤井问。真是多管闲事。
“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即使天天喝酒也不会酒精中毒。”我略带讥讽地说。
“那就好,不然我总觉得自己有责任。”
哼,天晓得你是不是真的这么想。我正在心里暗骂藤井,蓦然发觉一个不可思议的巧合。每次我陷入诡谲状况,都是在“岚”喝酒的时候。为了一点儿小事就勃然动怒,慢慢发展到自己也控制不了的程度,等到醒来时,库房的地下室就……
啊啊,打住打住。没事儿别胡思乱想,不过是单纯的巧合罢了。我还是安安静静喝我的酒,跟妈妈桑聊聊天吧,那个人的话就当耳边风。
好在藤井正和吉村聊得起劲儿,我便打算和妈妈桑搭话。
“我说,大泽先生……”
没想到妈妈桑先一步开了口,大概是觉得有义务陪我聊聊。
“有件事我一直挺上心的,这是发生在你家那一带的案子吧?”
“你说什么?”
妈妈桑从吧台角落递过来一张报纸。
“你看,就是那个‘路煞’事件啊。”
“路煞?”
妈妈桑指着社会版上一篇醒目的报道,说道。
“最近一连发生了三起对吧?报道上说,地点就在北区东十条附近,所以我就想起你了。既然在你家那一带,你也有可能撞上不是吗?”
我还没看过今天的晚报,胸口出现一阵不祥的悸动。
“给我看看。”
我一把从妈妈桑手里抢过报纸。
……十四日凌晨一点左右,北区东十条仲原三丁目的路上,家住该区上十条五丁目的公司职员水户静代小姐(二十四岁)在回家途中突遭歹徒袭击,从后方欺近刺伤肩膀,伤势需要三周才能康复。现场位于JR十条站西北方向约六百米远的住宅区,入夜后行人寥寥。八月一日在约一公里外的北区中十条二丁目、八月十四日在约两公里外的北区岸町一丁目也发生过年轻女子遇袭事件,王子警署认为系同一心理变态者连续犯案。案件目前正在调查中……
报上附的地图用“×”标出了三起案件的发生地点,还登出了现场的照片。那附近的情况我也很熟悉,到了夜里连个鬼影都没有,的确是路煞行凶的理想场所。不过都那么晚了,还有年轻女孩孤身赶路,这本身就让人难以置信。那不就等于是在说“请来袭击我”吗?我觉得较之路煞,受害的女孩子更有问题。女人个个水性杨花,只会引诱男人。不光清水真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