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作的罪行
,称丰岛区南大冢一丁目的宝石公寓三楼三零三号室内发现一具男子的尸体。巢鸭警署马上派出警员赶到现场,发现死者为居住在该房间的设计师城户明(三十三岁),在浴室的浴缸中溺死。调查表明,城户已死亡一周到十天,死因为溺毙。此案负责人表示,本案存在他杀嫌疑,将尽快进行解剖和尸检。此外,发现尸体前,有人目击到一个年轻男人从现场逃走,警方认为此人与案件有关的可能性极大,正在追查其下落。男人年龄在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圆脸,深色皮肤,身着白色短袖t恤和米色长裤……
昨晚城户的脸不断在脑海里盘旋,害得我一夜不曾合眼。失去了无可替代的朋友,深深的悔恨啃噬着我的心。
为什么接到城户电报的时候,我不马上赶过去呢?就算那是个谎言,能够见他一面也好呀。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到车站买了几份报纸。报上的新闻都差不多,报警的无疑就是那个女人,她对我的相貌、穿着描述得十分准确。我平常总是这副样子在路上闲晃,看来这段时间还是别上街了,老老实实在公寓里待到风声过去为妙。
警察到底能不能找到我呢?除了从现场逃离,我没有其他可疑之处。但如果被牵扯进城户的自杀事件,实在无颜面对故乡的家人和城户的父母。我很想参加城户的葬礼,但警方八成会在暗中监视,只能打消这个念头。万一当场被当成嫌犯带走,势必会成为我作家生涯中的污点。
怀着对城户的歉意,我朝着他公寓的方向闭上眼睛,合掌祈祷,以此代替灵前的祭奠。
今天是周日,晚报休刊,了解信息的唯一渠道就是收音机。但收音机里的新闻对这起案子只字未提。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心情越来越焦躁。
一整天我都懒懒地在家躺着。夏日将近尾声,酷热的天气渐渐转凉,这是唯一让人舒心的地方。
不知从何时起,夏蝉的喧嚣已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秋蝉的低鸣。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早报,上面却没有有关城户案子的片言只语。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作为自杀处理了吗?我无从得知详情。
我坐到书桌前,双手抱头,沉浸在绝望的情绪中。
再抬起头时,我发现水泥墙外的小巷上有两个人正朝这边张望,不由得吃了一惊。那两个人大夏天也打着领带,一面对照地图和名牌,一面点了点头。他们的体格壮硕,看起来不像上班族或推销员。
是警察!我恍然大悟。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这两个人一个头发斑白,已入中年;另一个理着平头,是个年轻小伙子。他们沿着小巷快步走来,目光犀利地望向二楼,正好和我的视线对上。我慌忙缩回脑袋,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山本先生!”
一楼传来低沉的呼喊声,果然是来找我的。
我本想保持沉默,但马上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呼唤:“山本安雄先生,您在家吗?”
听起来应该是那个小伙子,声音里透着不容抗拒的意味。我立刻如木偶般乖乖起身。在所谓的权力面前,我总是格外地怯懦。我忐忑不安地探头向下望,头发斑白的中年人以眼神示意我下楼。
“您是山本安雄先生吗?”
“是的。”
“我们是巢鸭警署的人,可以请教您一点事吗?”
“什么事?”
我要求他出示证件,中年人一脸无奈地把黑色封皮的警察手册拿给我看。我看到他姓荒井。
“就在这里坐着说吧。”
不等我回话,荒井便在木地板上坐了下来。刑警模样的小伙子则守在门口,似乎是防备我逃跑。
“您认识城户明吗?”荒井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