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烂柯负薪朱翁子
的事了,来,吃个水果。”
“我也要吃。”申可惟立刻跟着嚷道。
“想吃自己削。”申可悦并不理会嘴馋的小妹。
“我来吧。”申包氏从二女儿手里接过一个梨子,从桌子上拿起水果刀削了起来。
申可怡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不知在想些什么,申可悦悄悄从桌下抓住了她的手,申可怡感激地看了二妹一眼。小妹申可惟似乎并不能理解大姐的烦恼,此刻她的注意力全被水池里那停在荷叶尖上的蜻蜓吸引了。
“啊——”这时突然听见申包氏尖锐地叫了一声,申可怡急忙抬起头来,只见她母亲左手食指被水果刀割开一个口子,正流着血。
“一不小心就把手割了。”申包氏一边说一边取下掖在衣襟里的手绢,想将割伤的手指包扎起来。
“母亲,让我来吧。”申可怡从申包氏手里接过手绢,仔细地替她包扎好了。
“真是的,净在想别的事了。”申包氏的脸微微发红,小声地替自己辩解道。
“老衲已经吩咐知客为各位备下了一席斋饭。出家人不食荤腥,所以都是些粗茶淡饭,望勿推辞。”松月禅师眼见已经快到午膳时间,便对来客说道。
“真是叨扰了,”申云潜拱手谢道,“多谢大师一片好意。”
“多有叨扰,多有叨扰。”张道士亦双手合十谢道。
“龙渊寺的斋菜十分有名,堪称一绝,”申云潜挑着大拇指对张道士说,“道长今日可以尝一尝。”
“如此说来贫道定要尝上一尝了。”张道士高兴地说。
辞别松月禅师,申云潜一干人在圆通和尚的带领下,出了方丈,穿过几道屏门,沿着一条小巷来到斋堂。这寺院的斋堂又称为五观堂,是一座两层单檐歇山式砖楼,此时普通僧众都在楼下用斋,住持、长老以及寺院贵客则在楼上用斋。
“诸位,请。”圆通和尚在楼梯口停下,伸手请申云潜他们上楼去。
“道长请。”申云潜拉起张道士的手,和他一起走上楼。
楼梯上早有一名小行者接应,带领众人走到一个隔间中。隔间正中放着一张大理石镶面圆桌,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菜肴,香味扑鼻。
“诸位请坐。”圆通和尚引导申云潜在上首坐了,张道士推辞一番后在次席坐下,申可轼其次,圆通和尚陪坐在末席。
“申檀越家的女眷,贫僧已让人安排到隔壁用膳了。”坐下之后,圆通和尚对申云潜说。
“承蒙盛情款待,感激之至,”申云潜闻言端起茶杯,说,“弟子愿以茶代酒,敬法师一杯。”
“申施主所言甚是,今日有劳法师在山门迎候我等多时,真是过意不去,贫道也以茶代酒,敬法师一杯。”张道士跟着也举起了茶杯。
“哪里,此乃贫僧的职分也,何足挂齿。”圆通和尚喝了一口茶,说,“住持已经多年未与善信长谈超过一个时辰了,今日申檀越与张道长由巳时至午时,竟与住持谈了一个多时辰,想必是与住持投了佛缘的。”
张道士哈哈一笑,道:“自古佛道相通,贫道与住持大师切磋禅理,不觉便越谈越久,差点耽误了住持用斋。”
申云潜道:“弟子未曾想到张道长对于禅诗竟颇有见解,见识广博不输住持大师,真是令人佩服万分。”
“哦?”圆通和尚闻言惊异地看了看张道士。
“哈哈,申施主谬赞了,”张道士摆摆手,说,“贫道只是略读过几首诗而已,那住持大师却能吟诗作对,写出妙手文章,贫道怎敢与他相比。”
“不管如何,道长亦算得上奇人了,在下甚是佩服,”申云潜端起茶杯,说,“愿敬道长一杯。”
“请。”张道士端起茶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