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总道春意料峭日
对卢灿之说:“依在下看来,目前道士张菽子去向不明,当务之急是找到张道士。”
卢灿之冷冷一笑,道:“这里面的尸体不会就是那个道士吧?”
申云潜连连摆手,说:“那道士生得腰粗肩宽,一看便知,这具男尸却很瘦,体型不符,绝不会是那道士。”
“真可谓英雄所见略同,”卢灿之微微一笑,说,“死者生前和那道士在一起,现在人死了,道士却跑了,可见那道士凶嫌甚重,应该速速遣人去捉拿。”
申云潜垂头丧气地说:“还请卢老哥指挥乡团四处捉拿张道士。”
“那道士长得什么模样?”卢灿之问道。
申云潜想了想,说:“那道士膀大腰圆,蓄着长发,有一副花白的络腮胡子,一眼就能从人群里认出来。”
“道士的行李还在吗?”
申云潜摇摇头,说:“那道士来时随身带了一把剑,一根铁杖,还有一个粗布包袱。如今剑和铁杖都在客房里,只有那粗布包袱不见了。”
“是什么颜色的包袱?”
申云潜仔细想了想,答道:“是个灰蓝色的包袱。”
卢灿之点点头,对身旁的一个团丁说:“你赶快回去集合乡团,把守住各处路口,那凶嫌是个老道士,又高又胖,蓄长发,有一副花白的络腮胡子,你等只要看到类似这样的生人,一律带回来,知道了吗?”
“是,小的知道了,小的这就去!”那团丁答话之后就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回去集合乡团四下抓人了。
卢灿之对身边另一个团丁吩咐道:“把死者尸体抬进棺材,撒上生石灰,贴上封条,暂厝于柴房之内,这间房子也贴上封条,县里的专员抵达之前,谁也不准打开。”
“是,小的知道了。”那团丁点头回答道。
见那团丁走远之后,申云潜对卢灿之说:“既然计议已定,权请卢老哥到堂屋里坐坐,天气闷热,喝杯茶消暑。”
“卢某职责在身,怎敢如此叨扰。”卢灿之回绝道。
“你我素以兄弟相称,说什么叨扰,就当是陪老弟坐坐,压压惊吧。”申云潜拉住卢灿之的手,说。
“既然申老弟这么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卢灿之拱拱手。
“哪里哪里,请。”
申可轼走到东厢房游廊的转角处,突然看见小妹申可惟从游廊屏门处探出半个身子,正朝自己招手。
“什么事?”申可轼皱皱眉,朝申可惟走过去。
“大哥,外面乱哄哄的到底出了什么事?”申可惟瞪着一双大眼睛问道。
申可轼朝里挥挥手,不耐烦地说:“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你们先回屋里待着吧,没事别出来。”
申可惟黑着脸,说:“一有什么事你就瞒着我,我都听见外面有人在嚷了,是不是家里死什么人了?”
“你个小娃娃,管那么多干什么?”
“什么小娃娃,”申可惟气得直跺脚,说,“是大姐让我问你的。”
申可轼闻言放缓了表情,说:“你大姐和二姐呢?”
“都在院子里呢,”申可惟指了指身后,说,“大家都坐立不安的,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申可轼叹了口气,说:“我跟你进去看看。”
“快走、快走。”申可惟一把拽住申可轼的胳膊,急忙朝院子里跑去。
“慢点、慢点。”
申可轼被申可惟拽着拉进了后罩房的院子里——按照传统四合院的形制,后罩房是最里的一个院子,通常由主人的女儿居住。
此时申可怡正在院子里和二妹申可悦说话,见小妹申可惟拽着大哥申可轼一路跑了进来,连忙上前打探消息道:“大哥,外面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