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最是乍暖还寒时
夫人的表弟。”
“此人老衲亦略有耳闻,”松月禅师苦笑一下,道,“据说是个纨绔子弟。”
圆通补充道:“一起来的那个医士叫吕德冕。”
松月禅师点点头,道:“老衲料他们在后里镇查不出什么端倪,必会上山到寺里来探查,你提前做些准备吧。”
“是,弟子知道了。”圆通答道。
“你对此事怎么看?”松月禅师扫了圆通一眼,问道。
圆通顿了一下,道:“这件事诡异莫名,不能以常理推测,弟子昨日遣了澄他们下山协助乡团搜寻,众人几乎将方圆几十里搜了个遍,竟一点也探查不到那道士的行踪,莫不是他真的能飞天遁地不成?”
松月禅师呵呵一笑,道:“照你们这样说,那道士非但不是什么杀人凶徒,而该是个仙人了。”
“阿弥陀佛。”圆通哑口无言,只能呆呆地看着松月禅师。
“唉,”松月禅师叹了口气,说,“你也下去吧。”
“是。”圆通站起身来,诺诺地退了出去。
松月禅师重新闭上眼睛,仿佛木雕般一动不动。
“什么?”申可轼双目圆瞪,道,“你们想检验先慈的遗体?”
“是的,”吕德冕点点头,说,“整件事太过怪异,非常理所能循,故此不得不谨慎从事,仔细勘验。”
“申公子,吕医士也是为了能早日查明真相,万望通融通融。”
“只是……”申可轼欲言又止。
“申公子受的也是现代之文明教育,应知人死之后,一切皆空,所余仅一皮囊,所谓保人全尸以慰逝者之灵,纯系乡民村夫之迷信。我等若不能抛却数千年之迷信,求得文明科学之进步,那累年所受之开化教育又有何益?”吕德冕见申可轼犹豫不决,便搬出文明、科学的大旗来激他。
“也罢也罢,”申可轼一咬牙,道,“只是家中老父尚在,这件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待我禀明家父再做决断。”
“若是申老先生不应允怎么办?”吕德冕问道。
“我会好好跟家父解释的,”申可轼叹了口气,道,“家父也并非顽固守旧之人,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谅能应允。”
“如此就拜托申公子了。”吕德冕拱拱手,道。
“诸位请在此安坐,我去去就来。”申可轼起身道。
“申公子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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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可轼走后,吕德冕和卢灿之对视一眼,坐在原地静等结果。谯竹村把弄着桌上的茶碗盖子,显得百无聊赖。大约半个钟头之后,申可轼走了出来,吕德冕伸长脖子看着申可轼,一脸急于知道答案的表情。
“吕医士,”申可轼站住脚,深吸了一口气,道,“家父已经同意了你的要求,先慈的遗体就有劳吕医士多多费心了。”
“那是自然,请申公子放心。”吕德冕长舒一口气,说。
申可轼点点头,在吕德冕身边坐下,说:“吕医士,你对这桩怪案目前可有什么头绪吗?”
吕德冕苦笑一声,道:“就是因为毫无头绪,所以才寄望于检验令堂的遗体,看能有什么发现,使案情稍微明朗一些。”
申可轼默不做声,脸上露出了些许失望的神色。
这时谯竹村出声道:“申公子,恕我直言,这桩案子诡谲离奇,实在是亘古罕见,这侦查期间的种种困难,自是不消说的。我们需付出十二分的耐心与努力,才有希望拨开云雾重见天日。这侦查工作,最忌讳的就是冒失急躁,若是因此耽误了抓捕凶手的大好时机,那就实在是得不偿失了,还望申公子见谅。”
申可轼点点头,说:“我也知道这件事太过离奇,非一般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