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却看花开第几枝
的被害者,而是犯人;而一直被认定是犯人而行踪不明的某乙却是尸体本人,也就是被害者。这几乎成了推理小说的一种定式。”
程绫霞点点头,说:“的确是这样,所以无面尸诡计现在已经很少有作者会涉及了,因为一看到出现无面尸,读者大概都会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那你说说在这件案子里,那具无头尸究竟是谁呢?”杜撰突然反问道。
程绫霞沉吟了一阵,说:“按照无面尸诡计的定式来说,那具无头尸应该是被视作凶手的张道士。可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那个张道士又高又胖,那具尸体却很瘦,从体型上看,那不可能是张道士的尸体。”
“这正是弄清这个问题的关键,”杜撰抓抓头发,说,“张道士是一个胖子,那具尸体却是一个瘦子——让胖子冒充瘦子很难,可让瘦子冒充胖子,却不是什么难事。张道士终日穿着宽松的道袍,没人见过他赤裸身体的样子,他完全可以在道袍下垫些东西,装成一个很胖的人。”
“假如那具尸体是张道士,他为什么要假扮成一个胖子呢?”程绫霞不解地问。
“还记得之前我问你看过变金鱼缸的传统戏法吗?”杜撰打了个响指,说,“这个戏法的谜底也就是张道士为什么要装扮成胖子的谜底。”
“我还是不太明白,”程绫霞摇摇头,喃喃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张道士是个变戏法的吗?”
“你这么说,虽不中亦不远矣,”杜撰促狭地一笑,说,“这个问题的答案,要到古人的笔记中去寻找啊。”
“嗯?”程绫霞一愣,说,“古人的笔记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杜撰边说边从随身的背包里摸出一本书,递给程绫霞,说,“你看过这本书吗?”
“什么书啊……”程绫霞喃喃地从杜撰手里接过书来,仔细一看,原来是清人袁枚的笔记小说。
“在这本书里,袁枚记载了一个非常有趣的骗局故事。”杜撰将书翻到某一页,指给程绫霞看,“江南某道士自称拥有召唤天女与凡人交媾的法术,作法时道士一个人在密室内书符步咒,随后密室里就会出现一位天女。这时道士让有钱人进入密室与天女交合,至天未明时,道士将人屏退,进入密室施法,须臾之间天女便在密室里消失了,只剩下道士一个人走出来。”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程绫霞惊讶地说,“那道士是怎么做到的?”
“你自己看书啊。”
“文言文的看起来很麻烦,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吗?”
“答案很简单,”杜撰将剩下的咖啡喝完,说,“那道士将身材娇小的妓女缚在身上,外面穿上宽大的法衣,夜里灯光昏暗,很难分辨出道士的袍子里藏了一个人。这其实是利用了传统戏法的原理来骗人钱财。”
“这么说,张道士就是一个用这种手段专骗有钱人的骗子?”
“没错,这个骗术的关键就在于瘦子要随时装扮成一个胖子,这样才能在关键时刻用法衣藏起一个人而不引起大家的注意。”
“可是从来没听说张道士跟申云潜提过招天女的事啊。”
“张道士没跟申云潜提招天女的事是有原因的,你很快就能明白。”
“好吧……”
“现在第二个问题也得到解决了,让我们来看看第三个问题。”
“这应该是整件案子里最令人费解的问题了吧,人头是怎么从天而降的?”
“要解释清楚第三个问题,不仅要弄明白人头是怎么从天而降的,还需要弄明白人头为什么从天而降。”
“那颗人头应该就是张道士的吧?”
杜撰点点头说:“是的,凶手杀死张道士后,将他的人头斩下带走,是为了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