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的那一刻开始,整个事情都不太正常。不,是侯风见了狱长之后,事情开始变得不对。狱长为什么会相信一个才入狱一天没有了解的变态杀人狂并把钥匙交给他?是为了好玩吗?他们在房子里一起待了一天,不可能什么话都没有说,他们谈了些什么?侯风要越狱带上自己是为什么?是为了自己在这里几个月来对环境的熟悉?从侯风的表现来看,他有大可自己去干这事的才干。侯风踢打自己,是情绪失控?他明显地控制了情绪,没有杀害自己啊。侯风一个人回去,又怎么给狱长交代呢?或者侯风根本就没有打算回去,想一个人越狱?那么他又带上自己,并把自己扔在一个老远的地方是为了什么?
曾通停住了脚步。他忽然觉得自己走得有些累。这是一个明显的上坡,曾通记得,来的时候没有走过这么长这么明显的下坡路。
难道是自己迷路了?他的心里咯噔一下。他回头看看来时的甬道,甬道依然在盏盏油灯昏黄的灯光照射下发出压抑的气氛。这条甬道属于比较宽比较直的那种,头顶的甬壁被打造成并不平整的圆拱型,似乎要么是工匠的不用心,要么是年代的久远而变形。
曾通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走过这条甬道,但来的时候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侯风身上,没有这样注意甬道的形状。这条甬道两旁,不时开有岔路,有的有灯,有的没灯,有时还是十字路口。尽管曾通不断告戒自己刚才影子的事情是视觉神经错乱,但是他还是不敢多看。不为什么,就是不敢多看那些没灯的甬道。黑糊糊的甬道里,充满了未知的邪异气氛,让他毛骨悚然。恐惧的念头,在他拼命的压抑下不时飞速划过他的脑海:这个监狱有不为人知的地方。
曾通拒绝去想这样的事情。他告诉自己这些事情适合给狱长做汇报,而不是自己胡乱猜测。现在要做的事情则是尽快回去。曾通可不想看守们一大早起来发现他的牢房空空如也,一个越狱迷路的囚犯,相信在任何监狱都不会有安逸自在的好处。所以他加快步伐,在有灯的岔路口,他则仔细地观察甬道侧壁下脚的地方有无侯风留下的标记。他一直严格按照侯风的标记相反前进的,怎么迷路呢?
曾通左思右想良久,最后决定继续前进赌一把兴趣。他很快就高兴地发现自己赌对了,前面一个岔路口的右下脚,有侯风留下的标记。也许是自己来的时候没有太注意路吧。曾通这样想道。侯风留标记毫无规律,有时是十字,有时是方块,象这里的是个圆形。而且侯风在留标记的位置也没有规律,有时候在墙角左边下脚,有时候在右边下脚,有时候左转在左边,有时候左转也在右边,有时候特别靠近路口边缘,有时候又特别的高,有时候干脆刻在地上。曾通不知道侯风用什么方法来辨认,但曾通相信侯风不会莫名其妙的想让自己糊涂,他一定有他自己的方法可以轻易的认识这些路标。但对旁人来说,这跟密码好不了哪去。好在,曾通认为,他跟着侯风一路走来,有记忆做凭证。
走了那么久,感觉应该快回到自己熟悉的甬道了。鹘山监狱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巨大,而且,这么多这么长的甬道,应该连接的是一个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有什么用的巨大腹腔,否则只修建那么多甬道为了防止犯人越狱,似乎太费工夫了。转了一个弯,曾通再次停住脚步。他突然发现自己觉得什么地方有点熟悉。尽管看上去甬道到处都一个样,他还是隐隐感到,大事不妙,自己做凭证的记忆似乎也出了差错,就象自己的视觉神经一样。
因为他感到自己似乎在刚才自己视觉神经出差错的地方。
曾通清楚的记得,在进这条岔路前,侯风扔出了一块石土试探风声。侯风并不是每到一处岔路就扣墙壁,那就根本用不着留什么痕迹了。他是在一个地方扣下一大团,然后一小块一小块地扔在各处。在这里,侯风并没有去墙壁上取泥土来用。曾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