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边,她的手剧烈抖动。“我一直在想,不可能是这样。不可能。死的肯定是别人。你怎么能确定是她?”她在水冷却器旁的小木桌边坐了下来,一脸震惊,面无表情,眼里闪着一丝恐惧。
“我们根据警方发现的私人物品对你女儿的身份进行了初步确认。”斯卡佩塔拉出一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下了,“你的前夫也看了一张照片。”
“在这里拍的照片?”
“是的。请允许我向你表达深深歉意。”
“他有没有说起过他一年只见她一两次?”
“如果有必要,我们会比较牙医诊断记录和做DNA鉴定。”斯卡佩塔说。
“我可以把她牙医的信息写给你。她和我看同一个牙医。”格蕾斯·达里恩把手伸进手提包里,一支口红、一个连镜小粉盒咔塔散落在桌上。“我回家得知消息后,最后和我交谈的是位女侦探,我记不得她的名字了。接着另一名侦探给我打来了电话。是个男的,叫马里奥,不,是马里诺。”她的声音颤抖了,不停眨眼逼回眼泪,掏出了一个小便笺本和一支钢笔。
“彼得·马里诺?”
她草草写了些什么,然后撕下纸,双手笨拙地摸索,几乎要瘫倒在地。“我一时想不起我们牙医的电话号码,这是他的名字和地址。”她把这张纸从桌上推给了斯卡佩塔,“马里诺。我想是的。”
“他是纽约警局的侦探,被指派到了地方助理检察官杰米·伯格的办公室。伯格的办公室将负责这起案件的调查。”斯卡佩塔把那张纸塞进了雷内留给她的文件夹里。
“他说他们将会去托尼的公寓拿她的梳子和牙刷。他们也许已经这么做了,我不知道,我没有听到其他消息。”达里恩夫人继续说,声音不稳,时断时续,“警方先跟拉里交谈是因为我当时不在家。我送猫去看兽医了。我万不得已,只能给我的猫做安乐死,谁会想到这么不凑巧?他们四处找我时,我却在忙那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地方检察官办公室的那位侦探说你能从她公寓的东西里面提取DNA,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还没有做检验就一口咬定死的是她。”
斯卡佩塔对托尼·达里恩的身份没有怀疑。尸体被送来时,抓绒运动胸衣的口袋里有她的驾照和公寓钥匙。死后X光检查显示锁骨和右臂曾经骨折,旧伤和死者五年前留下的伤痕吻合,根据纽约警局提供的信息,当年托尼曾骑自行车被一辆小车撞倒过。
“我提醒过她不能随便在市区内慢跑。”达里恩夫人说,“虽然我说不清楚自己讲过多少遍,但她确实从来没有在天黑后去慢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冒雨去跑步。她讨厌在雨中跑步,尤其是天冷的时候。我想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斯卡佩塔把一盒纸巾朝她那头推了推说:“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在我们去见她之前,我想先弄清楚几件事。行吗?”如果等格雷斯·达里恩看完尸体,肯定没法再谈。“你最后一次和女儿联系是什么时候?”
“周二早上。我不能告诉你确切时间,但大约是在十点。我给她打电话,我们聊了聊。”
“就是在两天前,十二月十六号。”
“是的。”她擦了擦眼睛。
“那之后就没联系是吗?没有再打电话、语音留言或发邮件什么的?”
“我们不是每天都聊天或发邮件的,但她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我可以给你看。”她把手伸进手提包,“我想我应该把这个告诉那位侦探。你说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马里诺。”
“他想了解她的邮件,他说他们需要看看。我把地址告诉他了,但我不知道她的邮箱密码。”她摸找手机和眼镜,“我周二早上给托尼打了电话,问她是想吃火鸡还是火腿。我说的是圣诞节。她两样都不想吃。她说她也许会带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