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他说:“现在网上都在传她的事。不是什么好事。你迟早会知道,所以我干脆先给你提个醒。”
巴卡尔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就是那个和她在查尔斯顿共事的家伙吧。我们这里今天早晨就看到这条新闻了,广播里也提了。”
马里诺没想到网络上的闲言碎语会这么快见诸媒体,他气得直想打人。
“新闻里没有提到你们的名字,”巴卡尔迪的声音明显没有那么友好了,“只是说她在查尔斯顿做法医的时候可能遭受过同事的性侵犯,据说是一个和她共事了很长时间的调查员。那些乡巴佬在电台里肆无忌惮地谈,添油加醋地取笑她。我听完心都碎了。”
“如果我们有机会见上一面,我会把真实情况告诉你。”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除了南茜,他没再跟别人透露过。他对南茜知无不言,而对方在听他叙述这段不幸的时候,总是一脸严肃,丝毫没有奚落的意思,正是这种诚恳的态度使马里诺渐渐从抑郁不振的状态中走了出来。
“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什么,”巴卡尔迪说,“彼得,我不了解你。我只知道现在众说纷纭。向世人澄清是你的事,我对你的过去没什么兴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只想知道我这起案子中遇害的女士、格林尼治遇害的小伙子以及纽约的特莉小姐究竟是怎么死的。你放心,我会把我手头的文件尽快寄给你的。如果你想把这些资料看上一遍,你就带上一包镇痛药找个房间关上一周吧。”
“我听说前两起案件的现场没有找到DNA,”马里诺说,“没有发现性侵犯的迹象。”
“这就是所谓的多项选择的噩梦吧。”
“也许我们可以在巴尔的摩一起吃蟹饼,那时我会把真相告诉你。”他说,“别轻易对我下结论。也许你可以来这里,你喜欢牛排餐厅吗?”
巴卡尔迪没有答话。
马里诺碰了一鼻子灰,感到丧气。他这辈子算是完了,“高谭百事通”的那帮狗杂种把他的人生毁了。他好不容易才遇上了一个和朗姆酒同名的可爱女士,但她却对他避之不及。
“你是从重案资料库的表格里找到这些线索的吧?”巴卡尔迪问,“和考卷一样,可能是多选题,这种表格有什么用?从表格上登记的内容来看,现场没有性侵犯的迹象,但是两起案件的现场都发现了润滑剂,是一种对精液起阴性反应的凡士林类物质。巴尔的摩案女子的阴道和格林尼治案男孩的肛门里都发现了这种东西。尸身上的DNA不是一个人的,而且相互混淆,也没在全国DNA数据库里发现相匹配的样本。鉴定现场后我们认为,因为尸体被赤身裸体地扔在户外,被凡士林黏附在体表的垃圾把一切有用的线索都污染了。你想过没有,一个大垃圾桶里会有多少个人的DNA?至于动物的皮毛,那就更多了。”
“有趣极了,”马里诺说,“因为我们这边的案子也出现了DNA混杂的现象。我们在特莉的身上发现了在棕榈滩撞死人的老太太的DNA。这个老太太现在靠轮椅生活。”
“她坐着轮椅能把人撞死?她高速驱动着轮椅闯过斑马线?对不起,我的想象力可没这么丰富。电影里有这情节吗?”
“还有更好玩的呢,”马里诺拿着无绳电话走向浴室,“前两起案件的DNA早就输入了全国DNA数据库,我们这里的样本也刚被送了进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解手的时候,他用掌心盖住了话筒。
“我还是在想轮椅的。”巴卡尔迪说。
“这意味着现在全国DNA数据库里有了三份不同的DNA混合样本,”完事后他又对着话筒说下去,“换句话说,前两份样本没有带出棕榈滩的那位老太太,因为她的DNA没在前两名受害者身上出现。这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