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名酒。不管是柏斯图酒庄的红葡萄酒还是布朗拉纯麦威士忌,的确都对肺和大脑的伤害要小一点。
这么说来,喝名酒的人应该是不会上瘾的喽?这我倒是没听说过。
你给肝和大脑做过多少切片?
你能举几个阴暗的例子吗,说说你和同事们私下里会谈些什么?
我们会谈到各自尸检过的名人(我们私下里都希望能为猫王、安娜·妮可·史密斯以及黛安娜王妃进行尸检)。听着,我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两样。我希望得到别人无法得到的案子,希望参与调查盖恩斯维尔系列谋杀案。我希望第一个赶往犯罪现场,进门后看见一个受损的头颅在书架上盯着我看。我幻想着在泰德·邦迪受审时作为法医在法庭上受到双方律师的问询。天哪,我真想为他验尸。
你能讲讲你参与过的一些比较有特点的案子吗?
我很幸运,参与过多起这样的案子,比如几起雷击致死案。其他人都判断不出死因,因为死者躺在田野里,衣服散落在周围。人们首先想到的应该是性攻击吧,但在尸检中却没发现这方面的伤害。我便想到了打雷时树会导电。如果你的衣服上带有含铁的物质,比如说钢质皮带扣,它就会被雷磁化,手表则会停在死亡的那一刻——我经常调查到这类事件,所以一看到这样的尸体就能分辨出来。大多数法医做不到这一点,他们不是缺乏经验,就是根本不称职。在我看来,他们简直是嫩着呢。
你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富有同情心。
我们还是面对现实吧,人死终究不能复生。我可以在法庭上表现出同情心,让所有陪审员都潸然泪下,但是听到刚刚发生的悲剧时,我真会感到撕心裂肺吗?我真的会关心警方向公众发表的声明吗?
能举个例子吗?
最典型的是那些带有性暗示的评论。比如说死者阴茎的大小,或者是不是钟形乳。我知道许多法医会把死者的身体部位作为战利品,比如说名人的人工髋关节以及牙齿。男法医最想要的莫过于女明星乳房里的人工充填物(别问我他们要那种东西干什么,但人工充填物却是最好拿不过的了)。我还碰到过一例刚性阴茎充填物,这可真是好笑啊。
你有没有留过战利品?
只留过一个,还是二十年前的事。那时我刚开始从事法医工作,处理在里士满发生的连环谋杀案。当时我还是个菜鸟调查员。但战利品不是从尸身上得来的,而是本顿·韦斯利送给我的。在里士满的会议室里我第一次遇见了本顿。他离开以后,我留下了他用过的咖啡杯。你知道,就是那种从廉价商店里买来的高脚塑料杯。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开始魂不守舍了。
你把这咖啡杯用来干什么了?
我把它带回家,然后迫不及待地舔杯子的边缘,就好像舔着本顿魁伟的身体。
但你们直到五年后才上床吗?
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但这不是事实。第一次相遇后,我马上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到我的住处喝一杯,说我们可以私下里聊聊这个案子。实际上门刚关上,我们就搞了。
谁主动的?
我。那样对他也许比较好,用不着一直在道德的束缚下挣扎,毕竟他当时是已婚身份。我当时刚离婚,没有和任何人交往。我为他的妻子感到难过。在本顿向她承认我们俩私通的事实之前我们已经偷偷交往了五年多。本顿谎称我们私通刚开始不久,原因是他对婚姻感到厌倦了。
没人知道这事吗?彼得·马里诺、露西和你的秘书罗丝一直都不知情吗?
我想罗丝可能一直在怀疑。当本顿过来和我讨论案情,或者我去匡提科帮忙的时候,她一定会有些想法。她在去年夏天死于癌症,你没机会问她本人了。
你一直在和尸体打交道,想不到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