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很靠里面,必须像我刚才那样,趴在地板上,爬进床底下才够得到。点二二口径,听过黑寡妇吗?”
“开玩笑,”马里诺看了一眼说,“北美枪械制造厂生产的,单动手枪,不太适合一个患有关节炎、手指不灵光的小老太婆。”
“一定是谁送给她防身用的,可是她从来没用过。”
“发现子弹盒了吗?”
“没有。”
警员把枪收进证物袋,放在化妆台上,另一名警员正在这里给找到的所有处方药瓶列清单。
“Accuretic、Diurese和Enduron,”他看着标签说,“听都没听过。”
“血管张力素转化酶阻断剂和利尿剂,都是抗高血压药物。”斯卡佩塔说。
“Verapamil,这瓶放很久了,开药日期是七月。”
“高血压、咽喉痛、心律不齐。”
“Apresoline和Loniten,发音有点怪,已经超过一年了。”
“血管扩张剂,一样是治疗高血压的。”
“这么说来,她也许是中风死的。Vicodin,这我听过,还有Ultram。这两种药的日期就比较近了。”
“止痛药,可能是为了治关节炎。”
“还有Zithromax。这是抗生素,对吧?上面的日期是十二月。”
“没别的了?”斯卡佩塔问。
“没了,医生。”
“是谁告诉法医办公室她有抑郁症史的?”她看着马里诺说。
起初没人搭腔,然后马里诺说:“肯定不是我。”
“是谁打电话到法医办公室的?”她问。
两名警官和马里诺彼此对望着。
“该死!”马里诺说。
“等一下。”斯卡佩塔打电话回法医办公室,找到主管,“这起枪击死亡案件,是谁通报给你的?”
“好莱坞警局。”
“哪一位警官?”
“瓦格纳警探。”
“瓦格纳警探?”斯卡佩塔很不解,“通话记录上是几点钟?”
“呃,我看一下。两点十一分。”
斯卡佩塔看了马里诺一眼,然后问他:“你到底是几点钟打电话给我的?”
他查了下手机,回答:“两点二十一分。”
她看着手表。将近三点半。她赶不及搭六点半的班机了。
“你那里还好吧?”办公室主管在电话那头问她。
“你接到自称是瓦格纳警探打的那通电话的时候,有没有来电显示?”
“自称?”
“是女人的声音?”
“是的。”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没有不寻常之处?”
“完全没有,”他停顿了一下,“她听起来很可靠。”
“口音呢?”
“怎么了,凯?”
“事情不妙。”她说。
“我再查看一下。两点十一分,来电者身份不明。”
“果然,”斯卡佩塔说,“一小时后见。”
斯卡佩塔靠近床边,仔细查看死者的双手,轻轻把它们翻转过来。她的动作永远轻柔,不管对方是否已经没了感觉。她没发现有擦伤、刀伤或游青等足以显示她曾经被捆绑或激烈抵抗的伤痕。她用放大镜更仔细地观察,发现两只手的掌心黏附着纤维和灰尘。
“也许她曾经在地板上待过一阵子。”她说。这时莉芭走了进来,被雨淋得湿漉漉的,脸色苍白而且抖个不停。
“这里的道路简直像迷宫一样。”莉芭说。
“喂,”马里诺对她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