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她女儿海伦的血液样本,”斯卡佩塔接着说,“核实海滩游子商店里发现的血迹是不是她们的。”
“浴室里的血迹是属于同一个人的,”兰迪说,“绝不是两个人,就算是两个人的血迹,我们也可以马上测出这两人是否有血缘关系,例如,是不是母女。”
“我马上进行SEM分析。”菲尔说。
“到底有几个案子?”乔说,“你假定这些案子彼此有关联,我们才必须当成每个人都死了来处理?”
“我没有假定这当中有任何关联,”斯卡佩塔回答,“我只是担心可能有。”
“我刚才说过,我对西米斯特案的DNA样本进行了CODIS比对,但没有结果,”兰迪又说,“可是沾血乳胶手套内里的DNA和它表面沾染的血迹DNA并不相符。这并不令人意外,因为手套内里的皮屑细胞是属于戴手套的人所有,外面的血迹则是别人的,我想你应该会这么判定。”他解释着。马修奇怪这人怎么结得了婚。有谁愿意和他一起生活?谁受得了?
“血迹是不是戴姬·西米斯特的?”斯卡佩塔经直问。
她和所有人一样,理所当然地推测,在戴姬·西米斯特谋杀案现场发现的染血手套,沾染的自然是她的血迹。
“地毯上的血迹才是属于她的。”
“他指的是靠近窗口的地毯,就是我们推测她头部遭到重击的位置。”乔说。
“我指的是手套上的血迹,是不是戴姬·西米斯特的?”斯卡佩塔又问,声音开始紧张起来。
“不是,先生。”
兰迪对每个人都说“不是,先生”,不管对方是男是女。
“手套上的血迹确实不是她的,这很有意思,”兰迪热心地解释,“不过你会推测那是她的血迹也是很自然的事。”
老天,又来了。马修暗想。
“在犯罪现场发现的乳胶手套,其中一只的表面,不是内里,沾了血迹。”
“内里怎么会沾上血迹?”马里诺皱着眉问他。
“内里没沾血。”
“我知道没有,怎么样才会沾上?”
“这个嘛,举个例子,凶手弄伤了自己,在手套里面流了血,也许是在戴手套的时候割伤了自己。许多杀人案都有这情形。凶手戴了手套,刺伤了自己,在一只手套里流了血,但是这案子显然并非如此。这让我想到一个重要问题,如果说手套上的血迹是杀害西米斯特女士的凶手所有,为什么会沾满一只手套的表面?而且,为什么它的DNA和我从同一只手套内里采到的DNA不相符?”
“关于这个问题已经没有疑问了。”马修说,他再也无法忍受兰迪继续漫无边际地扯上一分钟之久。要是再忍上一分钟,马修恐怕得编个去盥洗室、外出办事或者服身的借口,以求离开实验室。
“手套表面会沾上血迹,应该是凶手碰了什么染血的物品或者流血的人。”兰迪说。
他们都知道答案,可是斯卡佩塔不知道。兰迪正在酝酿高潮,忘情演出,没人能抢他的风头。DNA是他的专长。
“兰迪?”斯卡佩塔说。
每当兰迪害得所有人——包括她在内——一头雾水或不耐烦的时候,她就会有这种声音。
“我们知不知道那只手套上的血迹是准的?”她问他。
“是的,先生,我们知道,大致上知道。若不是约翰尼·斯威夫特的,就是他弟弟罗莱尔的。他们是同卵双胞胎,”他终于说出口,“因此他们的DNA是相同的。”
“你还在吗?”一阵长长的沉默过后,马修问斯卡佩塔。
这时马里诺说:“我想不出怎么可能是罗莱尔的。他哥哥被轰掉脑袋的时候,那满屋子的血迹可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