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知道他家里的事,对他本人更是一无所知,除了知道他很富有,住在一片老林场里。我不敢说基顿太太的证词绝对可靠,尽管她说的关于她姐姐死亡前的状况或许是事实。”
“我看了警方的调查报告,非常简短。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斯卡佩塔说。
拉尼尔医生咳了一阵,然后回答,“她死亡时投宿的那家旅馆所在地治安不算太好,属于我的辖区。一个清洁人员发现了她的尸体。”
“血液测试呢?你寄给我的资料里只有一些验尸结果。我无从知道她血液里GGtP、CDt等可以显示血液酒精浓度的数据。”
“我最初和你联系时就已设法调取她的生前血液测试报告,她死前两周曾住院。结果发现档案错误,这真让我不太好意思说。我那个糊涂职员,真恨不得炒她鱿鱼,但就是捱不过她的求情。关于你的问题,答案是没有,没有GGtP和CDt含量过高的情形。”
“她为什么住院?”
“在逆向失忆症最后一次发作后她去作了检査。显然,她死前两周失忆症曾发作。当然,这没有事实依据。”
“既然她的GGtP和CDt值都不高,那么似乎可以排除酒精造成她失忆的主要因素。”斯卡佩塔说,“拉尼尔医生,如果你不把所有信息都告诉我,我恐怕很难给你提供建议。”
“连我都不敢说自己握有全部信息。说到这里,我又忍不住想数落警方的不是。”
“达尔德女士失忆症发作时是什么情形?”
“据说会变得非常暴力,乱摔东西,把屋子或她待的任何地方砸得稀巴烂。有一次还拿斧头砍她那辆玛莎拉蒂跑车,把车窗、门和车顶通通毁了,还将漂白水泼在皮座椅上。”
“修车厂有相关记录吗?”
“事情发生在一九九五年五月,花了两个月才把车修好,后来她丈夫卖了那辆车,换了辆新的给她。”
“但那不是她最后一次发作。”斯卡佩塔翻开另一页横线纸,迅速做着笔记。
“是的,最后一次,也就是在她死前的两周。那是在秋天,一九九五年九月一日,她带了把剃刀,想对一批价值一百多万的画作动手。听说是这样。”
“在她家?”
“据我了解,是在一家商店里。”
“有目击证人吗?”
“只在事后被人提起。当然,这都是她妹妹和她丈夫几年前的说法。”
“她的药瘾的确可能引发失忆症。另一种可能是颞叶癫痫。她有脑部损伤的记录吗?”
“据我所知没有,X光扫描和肉眼检査也没发现旧的骨折或伤疤。医院记录显示,她在第二次失忆,也就是一九九五年九月一日那次失忆后,曾作了全套脑部检查,包括MRI和PEt扫描等,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当然,暂时性的颞叶癫痫未必会被发现。也许她患有某种脑伤,只是我们还不清楚,真的很难说。总之,我认为药瘾是主要致死因素。”
“根据手上的资料,我同意这种看法。所有化验数据都显示她的死和长期滥用药物有关,而不单是服用奥斯康定过链的结果。关于死亡方式,看来有待进一步调查。”
“老天,问题就在这里。负责这案子的警察当时什么都没做。现在当然也指望不上。真是的,我们这地方什么都出问题,除了食物。”
“达尔德女士或许死于长期滥用药物等因素造成的心脏衰竭。”斯卡佩塔对他说,“我只能这么推测。”
“那个白痴联邦检察官,威尔顿·温恩,一点忙都帮不上,”拉尼尔医生抱怨道,“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始终没抓到,想插手的人却越來越多。一切都成了政治。”
“我猜,你也是专案组成员吧。”斯卡佩塔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