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就这么简单。有人以为他看见了什么,知道了什么,之后就是他被人架走,惨遭不幸。”
没人提出异议。马里诺的说法是目前看来唯一合乎逻辑的。
“又回到了原点,马托斯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普鲁特说。
我看着斯坦菲尔德。他心不在焉地哭丧着脸,显得极度不安又恍惚;视线偶尔瞄我一下又赶紧移开,不时舔舔嘴唇,连连清喉咙。
“斯坦菲尔德警探,”我感觉有必要当着众人的面告诉他,“请你别再把这些事透漏给你的姐夫了。”他眼里怒火一闪。我羞辱了他,但我不在乎。“拜托了。”我说。
“你想听真话吗?”他气愤地回嘴,“我根本不想跟这些事有任何瓜葛。”他缓缓起身环顾着屋内,眼睛眨巴着,目光呆滞。“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我不想参与——我的意思是不想有任何牵扯。既然你们调查局已经参与、掌握了案情,干脆就让你们接手吧。我不干了。”他点着头说,“你们听好,我不干了。”
这时出人意料地,斯坦菲尔德警探突然倒下。倒得如此之重,震动了整个房间。我跳起来,感谢老天,他还在呼吸。脉搏跳得很急,不过并没有停止心跳或危及生命的迹象,只是昏厥过去。我检查他的头部,确认他是否撞伤了,所幸没事,问题不大。马里诺协助我将他搀扶到沙发旁,让他躺下,并在颈部底下垫了几个枕头。看样子,他只是羞愧罢了,羞愧之至。
“斯坦菲尔德警探,你有糖尿病吗?”我问,“或者心脏方面的毛病?”
“如果能给我一杯可乐之类的,我应该会好一点。”他虚弱地说。
我站起来走进厨房。“看看能找到什么。”我说,好像在自己家里似的。我从冰箱里拿出橙汁,又在橱柜里找到花生酱,舀了一大匙。找餐巾纸时我注意到烤箱旁边有一瓶处方药,标签上是麦切·巴博萨的名字。是抗抑郁药百忧解。我回到客厅,向麦金太尔问起这件事。她说巴博萨是在几个月前开始服用百忧解的,因为他为焦虑消沉所苦。她又补充说,他把这归因于这项卧底任务带来的压力。
“有意思。”马里诺只说了这么一句。
“你说一会儿你要回汽车旅馆?”杰伊问他。
“是啊,范德也会去,看能不能发现指纹什么的。”
“指纹?”斯坦菲尔德在沙发上病恹恹地说。
“真是够了,斯坦菲尔德,”马里诺不耐烦地大叫,“你念警察学校的时候老师没教吗?还是你那该死的姐夫让你提早毕业了?”
“告诉你好了,我这位姐夫是该死。”他说得可怜兮兮又率直,惹得大伙大笑起来。斯坦菲尔德精神好了点,靠着枕头坐起。“而且你说得没错。”他看着我,“我不该向他透露案子的相关信息,以后也不会再这么做,否则就跟政治扯上关系了。把詹姆斯城扯进来的人可不是我,这你也知道。”
普鲁特眉头一皱。“关詹姆斯城什么事?”
“就是考古遗址的事,还有州政府正在筹划的大型庆祝活动。其实认真追究起来,丁威迪的印第安血统并不比我的纯正。说什么他是波瓦坦酋长的子孙,见鬼了!”斯坦菲尔德眼神中满盈的憎恶近乎冷酷,似乎恨他的姐夫。
“麦切有印第安血统,”麦金太尔阴郁地说,“他是半个美洲原住民。”
“真要命,如今只能希望这一点千万别被媒体发现了。”马里诺冲着斯坦菲尔德说,对他会守口如瓶的说法丝毫不买账。“先是同性恋,现在又来个印第安人。伤脑筋,真伤脑筋。”马里诺摇着头说,“我们得防止这事被政治化或者惊动媒体,我是说真的。”他逼视着斯坦菲尔德,又转向杰伊,“你们猜怎么回事?因为这些事我们连提都不能提——关于这次的秘密行动,关于麦切的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