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解决各种生活上的困难。我关心她,”他停顿片刻,“但谈不上认真,至少我的态度如此。我是说,从没考虑过婚姻。”
其实他不必进一步解释。斯帕克斯有权有势,也一向善用他的优势,乐得享用每个送上门的女人。但此刻我不想对他的行为作任何评判。
“非常抱歉,”他说着站了起来,“我只能告诉你,她应该算个没能出道走红的艺人。她向往当演员,却一天到晚在海滩上冲浪闲逛。和她交往一段时间后,我开始发现了她的毛病。极不上进,相当乖戾,有时甚至有些呆滞。”
“她酗酒吗?”我问。
“她不怎么喝酒,热量太高。”
“毒品呢?”
“一开始我也有这种怀疑,只是这超出了我的掌控范围。我真的不清楚。”
“请你告诉我她名字的正确写法。”我说。
“在你离开前,”马里诺忽然开口,我知道他在扮演施压的角色,“你确定这不是谋杀兼自杀事件?她毁了你的一切,然后畏罪自杀?你确定她绝没有理由这么做,斯帕克斯先生?”
“到了这种地步,我什么都不敢确定了。”斯帕克斯在敞开的谷仓大门前停步。
马里诺也站了起来。
“这只是例行公事,无意冒犯——”他说,“希望你能提供伦敦之行的所有相关票据,还有杜勒斯机场的停车收据。另外,烟酒枪械管制局可能也会着手调查你地窖里的波本酒和自动枪械。”
“我收藏了一些二战时期的枪支,全部都有合法执照,”斯帕克斯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至于波本酒,是五年前我从肯塔基一家倒闭的酿酒厂买来的。也许他们不该卖酒给我,我也不该买。但事情就是这样。”
“我想让管制局感兴趣的不只是你那些波本,”马里诺说,“如果你身边留有任何收据之类的,麻烦现在就交给我。”
“接下来你是不是想搜我的身呢,队长?”斯帕克斯对他怒目而视。
马里诺也毫不客气地回瞪。几只矮脚鸡迈着街舞般的步伐悠哉经过。
“去找我的律师吧,”斯帕克斯说,“我很乐于配合。”
“马里诺,”我忍不住插嘴,“请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单独和斯帕克斯先生谈谈。”
马里诺先是一惊继而有些气恼。他一言不发地大步走进谷仓,背后跟着几只矮脚鸡。斯帕克斯和我则面对面站在原地。他相貌出众,身材颀长结实,有一头浓密的灰发和琥珀色眼睛。流露出贵族气息的五官、杰斐逊式的英挺鼻梁、光洁黝黑的皮肤使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一半。此时他紧握着马鞭,流露出内心的激愤。据我所知,肯尼斯·斯帕克斯有能力动用武力,但从不曾考虑过将之付诸实践。
“说吧,你有什么想法?”他的语气中充满怀疑和戒备。
“我只想确认一下,你对我们过去的不和已经……”
他摇着头打断我的话,只简短地说:“过去的不必再提。”
“不,肯尼斯,不能不提。你必须了解,我对你不抱任何偏见,这很重要,”我说,“过去的事和眼前这桩案件没有任何关联。”
在积极参与报纸工作的那几年里,他曾指控我是种族主义者,因为我发表了一些黑人间相互谋杀的数据资料。我向大众揭露有多少谋杀案件与毒品、娼妓和黑人对同一人种的单纯仇恨有关。
他的记者将我的文章断章取义。当天晚上,斯帕克斯在他位于市中心那间气派的办公室召见了我。我永远记得当时的情景:在那间装饰有鲜花、殖民时期家具和灯具的桃花心木房间,他命令我——好像他真有这个权力——对非裔美国公民多一点体恤,并且撤回那些自以为是的专业评估文章。而此刻,我面前这个浑身冒汗、靴子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