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威尼斯海滩的案子,还有最近的沃伦顿案。我怀疑嘉莉与她的同伙是通过电子邮件、网站或聊天室认识的。那些案子是她在监禁期间进行的电脑犯罪吗?是她躲在幕后向某个疯子提供建议并且煽动他盗取他人的面孔吗?终于她逃了出去,或许自那时起她才开始单独作案。
“过去一年里,从柯比释放的病患中有纵火犯,特别是曾经犯过谋杀罪的纵火犯吗?某个嘉莉可能认识的人,也许是某个听她讲授过电脑技能的?”为保险起见,我问。
恩索尔医生关掉头顶的电灯,我们又回到走廊里。
“一时想不起来,”她说,“没有你所说的这类人。我补充一点,这里随时有保安监控。”
“在休息时间中,男女性病患是分开的?”
“是的,当然。男女病患绝不会混杂在一起。”
我并不确定嘉莉的同伙是男性,只是有这种怀疑。同时我记起本顿最后的笔记中,提到一个年龄二十八岁到四十五岁之间的男性。此外,我很怀疑那些不配枪械,只是单纯维持计算机课堂秩序的保安能看得出嘉莉是否在上网。我们乘电梯到了三楼。
“这里是女性生活区,”恩索尔医生解释道,“目前我们有二十六名女性病患,加上男性病患共有一百七十名。这里是会客室。”她指着玻璃窗内备有舒适座椅和电视机的宽敞空间,里面空无一人。
“有人来看过她吗?”继续朝前走时我问。
“没有外面的访客,一次都没有。我想这会让人更加同情她吧。”她苦笑着说,“那边就是女性病房了。”她指着另一个陈列着许多单人床的区域,“她睡那个靠窗的床位。”
我从皮包里掏出嘉莉的信,又读了一遍,目光停在了最后几段。
<er h3">三
小露露上了电视。飞过窗户。和我们一起来吧。
在被窝里。直到天亮。又笑又唱。那首老歌。
露西露西露西和我们!
我忽然想起录有凯莉·谢弗德的那卷录像带和威尼斯海滩那位演过许多电视剧的女演员;想起摄影模特和制片小组,越想越觉得其中必有关联。可露西与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嘉莉怎么会看见露西上了电视?是因为她知道露西能飞,能驾驶直升机?
前面的一角十分喧闹,一群女病患正由几名女保安领回病房。她们大汗淋漓,表情痛苦,口里大声嚷嚷着,其中一名戴着被称作PAD的预防攻击装置。其实那只是将手腕和脚踝链在腰部厚皮带上的一种束缚工具而已。那是个年轻的白人女性,远远注视着我,弯起的嘴角挂着一抹讥笑。她那漂白的头发和苍白的中性化的躯体像极了嘉莉。一瞬间,她在我脑中变成了嘉莉。望着那对旋涡般、似可将我吸入其中的瞳孔,我不寒而栗。那群病患推推搡搡地从我们身边经过,其中几个故意碰撞着我的身体。
“你是律师?”一个圆滚滚的女性黑人眼里含着怒火,几乎要啐我—口。
“是的。”我毫不畏缩地以眼还眼,我早已学会绝不接受他人满怀恨意的恐吓。
“走吧,”恩索尔医生拉着我说,“我忘了现在刚好是她们回房的时间,抱歉。”
但我很庆幸与她们的相遇。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终于和嘉莉四目相接而没有退却。
“告诉我她失踪那天的详细经过。”我说。
恩索尔医生在另一道门前输入密码,推开鲜红色的门。
“据我们的了解,”她回答,“就在这样的休息时间里,嘉莉和其他病患一起离开了病房,她的货送到了,晚餐时分她便不见了。”我们乘电梯下楼。她瞟了眼手表,“我们立刻展开搜索,并且报警处理。但连个人影都没见到,这让我百思不解,”她继续说,“她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