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他凝视着我。
“我是说,也许我们面对的是某种生物武器,是一个用疾病作为武器的‘大学炸弹手’。”
“上帝,不会吧。”
“但你也这么想过。别说你认为一件肢解案和致命疾病产生关联只是纯粹的巧合。”
我端详着他的表情,知道他正在苦苦思索,这种情况下他额头上一根血管总是像淡蓝色的绳子般凸起。
“你真的没事吗?”他说。
“没事,我倒是更担心你。”
“这疾病呢?你被传染的几率又有多大?”他开始生我的气,每当他认为我身处危险之中时就会如此。
“我又接种了一次疫苗。”
“你接种的是牛痘疫苗。”他说,“万一不是天花呢?”
“那就麻烦了。珍妮特来过了。”
“我知道。”他对着话筒说,“我很抱歉,在这种时候告诉你这些……”
“别这样,本顿,”我打断他,“我应该知道。这种消息什么时候说都一样。你认为会有什么后果?”
但他不想对此发表意见。
“看来你也认为这会毁了她。”我绝望地说。
“我想她不会被革职。但可能无法再度升迁,而是被派去偏远的地方负责些无聊的工作。她和珍妮特会被分隔两地,其中一人或两人都会离职。”
“这比解雇好吗?”我痛心又愤怒地说。
“到那时我们自然会熬过去的,凯。”他看着我,“我要把林恩踢出儿童绑架与连环杀人犯调査小组。”
“为了我,小心点。”
“放心。”他说。
<er h3">二
弗奇士波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来到我房间,他笑着打开百叶窗,阳光刺眼。
“早上好。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好,”他说,“真高兴看到你没有丝毫生病的迹象,凯。”
“那我可以走了。”我说着准备跳下床。
“没那么快。”他翻看着我的病历,“我知道你很难受,但你这么快离开并不妥当。再待一两天,如果不发生什么状况,后天你就可以走了。”
他离开时我几乎要哭了,我甚至连一个小时都待不下去。我坐起来,望着窗外。晴空湛蓝,清晨苍白的月影下飘着几丝云彩。窗前光秃秃的树木在微风中轻晃。我想起里士满的家,想起那些还没植入花盆的花草和办公桌上的大叠公文。我想在冷风中散步,煮花椰菜和家常香菜汤。我想吃羊奶奶酪或小方饺意大利面,配以音乐和红酒。
大半天时间里,我自顾哀伤,除了盯着电视和打盹外无所事事。后来第二位轮班护士带着电话进来,说有我的电话。线路一接通我立刻抓起话筒,仿佛这辈子从未经历过这么激动人心的事。
“是我。”露西说。
“感谢上帝。”听见她的声音,我激动不已。
“外婆向你问好。有流言说你刚荣获最难缠病患奖。”
“流言是真的。要是能把我桌上的公文拿来这里就好了。”
“你需要好好休息,”她说,“增强抵抗力。”
这话让我又担心起温格的身体来。
“你怎么没上线?”她切入正题。
我没做声。
“姨妈,他不会和我们谈,他只肯和你说话。”
“那就找个人用我的账号登录吧。”我说。
“不行。万一被他察觉,我们就再也逮不到他了。这家伙很机警,十分聪明。”
我以沉默作答,露西则急着填补这段空白。
“怎么?”她情绪有些激动,“难道要我假装成一个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