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他背了一大堆狗屎罪名,因为警察在执勤时遇害就是这么回事。民众、政客、官员全在猜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全世界都这样。要是高特不在这里而是在弗吉尼亚受审,那就太好了。”
他又盯着我。我知道简妮的生物检测样本怎么回事了。迈耶警探请他在停尸间的朋友帮忙,好替他们殉职的同伴出口气。尽管他们的做法错得离谱,我实在很难责怪他们。
“你们弗吉尼亚州有电椅,高特在那里也犯下了好几桩案子,”他说,“大家会说你这位医生破纪录地让那些禽兽重罪犯被判了极刑。但如果高特在纽约受审,你就不会出庭作证了,对吧?”
“我不知道。”我说。
“看吧,她不知道,意思是想都别想。”他环视众人,好像自己在为这案子辩护,绝不容许辩方反驳似的,“这混账非去弗吉尼亚受审不可,只要他没被我们当中的谁先轰烂。”
“迈耶警探,”佩恩指挥官轻声说,“我得单独和你谈谈,我们回我的办公室。”
他们从一道后门离开了。她势必得撤销他的指派任务,因为他有可能不服从命令。到时她会遭告发,而他可能会被停职。
“我们该出发了。”韦斯利说。
“是啊,”马里诺说,“下次你见到我们应该是在电视上了。”他指的是指挥室里的闭路电视。
我脱掉外套和手套,正想和露西说话,后门打开来,迈耶走了出来。他大步向我走来,神情激愤。
“帮吉米一个忙,”他激动地说,“别让那个杂种逍遥法外。”
他抬头望着天花板,脖子上青筋毕现。“抱歉。”他试图忍住眼里的泪水,难以成声,然后摔开门走了出去。
“露西?”只剩我们两人时,我说。
她正在敲键盘,神情专注。“嗨!”她说。
我走向她,亲吻她的额头。
“坐吧。”她说,依然盯着屏幕。
我扫视了一眼终端机。有一些箭头分别指出开往曼哈顿、布鲁克林、布隆克斯和皇后区的列车,还有标出了街道、学校和医院的精细坐标图表,全部编了代号。我坐在她身边,从公文包里拿出眼镜。这时佩恩指挥官脸色凝重地走了出来。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她说着站到我们背后,枪套里的手枪几乎碰到了我的耳朵。
“这些闪亮的标记是什么——像旋转阶梯的?”我指着屏幕问。
“紧急出口。”佩恩指挥官说。
“能不能解释一下,你打算在这里做些什么?”我问。
“露西,这就交给你了。”指挥官说。
“其实非常简单,”露西说,而她每次说这句话我总是很难相信,“我推测高特应该也在看这些地图,因此我让他看见的东西都是我们希望他看见的。”
她敲了几个键,又一张地铁地图跳出,上面有铁轨标记和线条。她继续敲键盘,其中一条细线变成了红色。
“这是我们认为他会采取的路线。”她说,“依据逻辑推测,他应该会进入这里的地铁。”
露西指着她左前方的另一台终端机。“这里是自然历史博物馆站。你可以看到,海登天文馆附近有三个紧急出口,贝里斯福德公寓这里也有一个。他也可以往南到肯尼沃斯公寓附近进入隧道,然后随意选个月台,乘上经过的任何一趟列车。”
“这些实地调查资料我都还没有变更过,”露西接着说,“重点是我们必须在高特到达宝华利街的时候让他产生混淆。”
她快速敲着键盘,几台终端机屏幕上出现一个又一个图形。她将它们移动、变形,像拿着积木玩弄一样。她正前方的终端机屏幕上有个紧急出口标记亮起,周围画了个方框。
“我们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