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学研究的,在这方面很难说退休,就像很难说从宗教行业退休一样。差别只在于现在我经手的是我愿意经手的人,也不像以前在市区设有办公室了。”
“你对全体论医学的定义是什么?”
“我治疗的是整个人,简单明了,重点是要让人达成平衡。”他以评估的眼光看着我,放下手中的啤酒,走到我坐的椅子这边,“可以请你站起来吗?”
我心情很不错,愿意合作。
“现在伸出一只手臂。不管哪一只都可以,但要伸直,跟地面平行。好,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的时候,我会试着把你的手臂往下压,但你要努力不让我压下去。你把自己看成家里的英雄人物吗?”
“不。”我的手臂立刻就被他压了下去,像护城河上放下的吊桥一样。
“嗯,你的确把自己看成家里的英雄人物。这表示你对自己相当严苛,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好了,现在再把手臂举起来,我要再问一个问题。你对你的工作拿手吗?”
“是的。”
“我尽力压了,可是你的手臂硬得像铁一样,你确实对你的工作很拿手。”
他回到长沙发上,我也坐了下来。
“我必须承认,所受的医学教育让我抱有一些疑心。”我微笑着说。
“晤,其实不应该,这些原则跟你每天处理的事情没有什么不同。底线是什么?那就是身体不会说谎。不管你怎么告诉自己,你的能量程度只会对真正的事实有反应。如果你的大脑说,你不是家里的英雄人物或者说你很爱自己,但事实上你的感觉不是这样,你的能量就会变弱。这样说,你听起来还有点道理吗?”
“有。”
“珍妮每年要来这里一两次,其中的一个原因是让我帮她恢复平衡。感恩节前后,她最后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完全是一团糟,我每天都得在她身上花掉好几个小时。”
“她告诉你是什么不对劲了吗?”
“很多事情都不对劲。她刚搬家,不喜欢新邻居,尤其是住在对街的那一家。”
“克莱瑞夫妇。”我说。
“我想是叫这个名字吧。那女人好管闲事,男人则一天到晚打情骂俏,直到中风。另外,珍妮的占星算命规模也弄得太大了,这让她精疲力竭。”
“你对她的事业有什么看法?”
“她有天赋,可是把它用到筋疲力尽。”
“你把她归类为通灵的人吗?”
“不会,我不会把她归类,连试都不会试,她对很多东西都有涉猎。”
我突然想起她床上那张用水晶压着的白纸,于是问他知不知道那代表什么意义,或者究竟有没有意义。
“那表示她在专心。”
“专心?”我不解地问,“专心在什么事情上?”
“珍妮要冥想的时候,就会拿来一张白纸,上面放一块水晶。然后她坐着一动不动,慢慢地一圈圈转动水晶,看着水晶各个面透出的光在纸上移动。这对她有效,就像盯着水面看对我有效一样。”
“崔弗斯先生,她来看你的时候,还有什么事令她烦心吗?”
“叫我威利就好了。有,你知道我要说什么。那个等待行刑的犯人朗尼·华德尔的事让她非常难过。珍妮和朗尼通了好多年的信,她实在无法面对他即将被处死一事。”
“你知道华德尔曾对她透露过什么事吗,可能会让她身处险境的事?”
“唔,他给了她一样会让她有危险的东西。”
我伸手拿啤酒,眼睛始终盯着他不放。
“她感恩节来这里,把这么多年来朗尼写给她的信件和寄给她的其他东西都带来了。她把东西放在这里,要我帮她保管。”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