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们在一起的时间正渐渐地缩短着。然后他转到那家商店的停车场,将车在我车子旁停下。
“我很抱歉我们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他安静地说。
我没有回答,他又说:“但我并不遗憾看到你,也不遗憾它发生。”
“晚安,马克。”我转身准备下车。
“不要,凯。”他把他的手放到我的手臂上。
我坐回不动。“你要什么?”
“跟你谈谈。”
“如果你真的很想跟我谈话,为什么你在此之前什么也没做?”我激动地反应着,抽开我的手。“有好几个月了,你根本没有试着跟我说任何话。”
“彼此彼此。我去年秋天打过电话给你,可你根本没有回我电话。”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并不想听。”我回答,我可以感觉到他的怒气也在升高。
“对不起!我忘了你一直都有看穿我心思的神奇能力。”他把双手放到方向盘上,直直盯着前面。
“你要宣称我们之间没有复和的可能,说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已经结束。我没有兴趣听你说出我已经猜想出来的事。”
“随便你怎么想。”
“那跟我要怎么想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恨极了他那种能让我失去理智的力量。
“听着。”他深深吸了口气。“你认为我们之间有没有办法休战?忘记过去?”
“一点机会也没有。”
“很好。谢谢你如此讲理,至少我努力过了。”
“努力过?有多久了?自你离开到现在,已经有八九个月了吧?你到底见鬼地努力了什么,马克?我不知道你到底要问什么,但是要忘掉过去根本不可能。在这么个偶然相遇下,却要假装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根本不可能。我拒绝那样做。”
“我不是要求那样,凯。我是在问我们是不是能忘了我们之间的争执、愤怒,还有当时说的气话。”
我实在不记得我们当时到底都说了什么,或者试图找出到底什么地方出错了。我们在不确定到底争执什么的情况下交战着,直到无数个争执变成切割着我们感情的裂痕,而焦点不再是我们之间的不同。
“当我去年9月打电话给你时,”他带着感情继续说,“我不是要告诉你我们之间没有复合的希望。事实上,当我拨你的号码时,我知道在冒着听你那样说的危险,然后你一直没有回我电话。我才是那个应该做那种假设的人。”
“你在开玩笑。”
“鬼才是。”
“那么,也许你做那种假设是明智的。尤其在你的所作所为之后。”
“我的所作所为?”他问,存着疑惑。“那么你的作为呢?”
“我所做的惟一一件事是我生病了,而且对让步感到厌烦。你从来就没有试过要迁居到里士满。你不知道你要什么,却要求我在你随便什么时候弄清楚时扮演顺从、退让、拔根而走的角色。不管我有多爱你,我都不能放弃我自己,而我也永远不会要求你放弃做你自己。”
“是的,你是那样。即使我有机会可以转调到里士满办公室,那也不是我要的。”
“很好,很高兴你追求着你要的东西。”
“凯,咱们半斤八两,你也应该负起些责任。”
“我并不是离开的那个人。”眼泪盈满了我的双眼,我低语着,“喔,混账。”
他拿出一条手帕,温柔地放在我的腿上。
我按压着双眼,把头倾靠在车窗玻璃上,我不要哭。
“我很抱歉。”他说。
“你的道歉不能改变什么。”
“请不要哭。”
“我想要时我就会。”我任性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