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明就好。”我建议。
“我对她的诊断是有适应不良症。”她说。
这种回答就像是我说吉尔死于呼吸或心脏停止一样。不管你是被枪击或遭火车碾过,你最后都会因为呼吸停止和心脏不再跳动而死。适应不良的诊断结果只是一个笼统的解释,可以用来作为病人填保险单用,然而这个人的任何病史和问题等有用资料却没有提供一丁点儿实质上的帮助。
“整个人类群体都有适应不良症。”我对安娜说。
她微笑。
“我尊敬你的职业道德,”我说,“而我没有意图要把你认为该保密的部分拿来加在我的报告上。但是对我而言,知道有关吉尔的任何事情,也许可以让我找到一些她遇害真相的线索。能不能让我知道任何关于可能让她陷于危险境地的细节,比如说生活方式等等。”
“我也很尊敬你的职业道德。”
“谢谢。现在我们已经完成了互相恭维对方公正廉洁的开场白,可以把那些公式化的繁文缛节推到一旁,好好说说话了吗?”
“当然,凯,”她温和地说,“我记得吉尔。要忘记一名特殊病人并不容易,特别是那个被谋杀的。”
“她为什么特别?”
“特别?”她略带忧郁地笑了,“一个非常聪明而且勤奋的年轻女子,占尽了所有的优势。我曾十分期待跟她会面的时间,如果她不是我的病人,我会很希望以朋友的方式来认识她。”
“她来看你的时间有多长?”
“一个星期三次到四次,持续超过一年的时间。”
“为什么找你,安娜?”我问。“为什么不是在威廉斯堡的人,比较靠近她的住所?”
“我常有一些病人来自镇外,有人甚至远从费城来。”
“因为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在看精神科医师。”
她点头,“很不幸的,很多人都害怕让别人知晓。你会惊讶于有多少人来到这里的办公室,再由后门匆匆离去。”
我从来就没有跟任何人说我在看精神科医生,如果不是安娜拒收我的费用,我会以现金的方式付费。我最不想要发生的就是,在员工福利部工作的什么人,不知怎么地拿到我的保险申请,然后将流言谣传散布在健康与人体委员会里。
“那么很显然的,吉尔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在看精神科医师,”我说,“这也同时解释了为什么她要在里士满的药房买莱勃瑞克斯。”
“在你跟我联络之前,我不知道她在里士满买药,但我并不感到意外。”她伸手拿酒。
那辣椒够劲儿,辣得我眼泪直流。但那真是美昧,而且是最成功的一次,而我如实告诉她。然后我向她解释她可能已经猜测到的事。
“吉尔和她的朋友,伊丽莎白·莫特有可能是被那个谋杀年轻情侣的同一个凶手所残害,”我说,“或至少,发生在她们身上的一些因素跟其他案件里的同质性让我关心。”
“我对你现在牵扯进的那些案件没有兴趣,除非你觉得有必要告诉我。所以我呢,让你问问题,我则尽量回想我所知道的有关吉尔的生活。”
“为什么她会这么担心别人知道她在看一名精神科医师?她在隐藏什么吗?”我问。
“吉尔来自肯德基一个显赫家庭,他们的赞同和接纳对她很重要。她在不错的学校就读,成绩很好,又迈向成功律师之途。她的家人很以她为荣。他们不知道……”
“知道什么?她在看一个精神科医师?”
“他们不知道那点,”安娜说,“但更重要的,他们不知道她陷入一个同性恋的关系里。”
“伊丽莎白?”远在我发问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答案,那可能性曾闪过我脑海。
“是的。吉尔和伊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