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马里诺开车载我回家,并留下来陪我。我坐在厨房,愣愣地瞪着外面的雨。门铃声响起,我听到脚步声和男性说话声。
接着,马里诺回到厨房,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在椅子上的一角,像是他并不打算久坐。
“除了艾比的卧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可能放有她东西的地方?”他问。
“应该没有了。”我喃喃说着。
“嗯,我们必须看一看。我很抱歉,医生。”
“我了解。”
他跟随我的视线看向窗外。
“我来煮咖啡。”他起身,“你会看出我是不是还记得你教过我的方法,我的第一个随堂测验,哈?”
他在厨房来来去去,橱柜门打开又关上,水声哗哗,他在装壶。咖啡在滤网上往下滴落时,他走出厨房,一段时间后又回来,后头跟着一名警探。
“这不会花太多时间的,斯卡佩塔医生,”那名警探说,“谢谢你的合作。”
他对马里诺低语着什么,然后离开,马里诺坐回餐桌,把一杯咖啡推到我前面。
“他们要找什么?”我试着集中精神。
“我们在翻阅你告诉过我的那本笔记簿,还有录音带等等,任何可以让我们了解哈威太太枪杀斯浦勒的理由或原因的东西。”
“你确定是她?”
“是的,哈威太太下的手。她还活着真是见鬼的奇迹,她没有击中心脏,那实在很幸运,但是她也许不那样想。”
“我通知威廉斯堡警察局,我告诉过他们——”
“我知道。”他温和地打断我,“你做了正确的事。你已经做了所有你能做的事。”
“他们根本不理。”我闭上眼睛,努力咽回眼泪。
“不是那样的。”他停顿,“听我说,医生。”
我深深吸了口气。
马里诺清了清喉咙,点上一支烟。“当我从你的办公室离开后,跟彭顿联络过。联邦调查局已经完成了斯浦勒血液DNA的分析测验,跟在伊丽莎白·莫特车里发现的血液做过比较,两个DNA并不符合。”
“什么?”
“DNA并不符合,”他再说了一次,“昨天通知了威廉斯堡负责监视斯浦勒的警探。彭顿试着联络我,但是我们一直彼此错过,所以我不知道。你了解我在说什么吗?”
我麻木地看着他。
“依法来说,斯浦勒不再是嫌疑犯。一个变态者?是的,我们的确面对着一个疯子。但是他没有谋杀伊丽莎白和吉尔。他没有在那辆车里流血,不可能。即使真是他杀了那些情侣,我们也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继续跟踪他所到之处,监视他的房子,或者因为看到他有访客而去敲他大门就会变成骚扰。到最后一定会发生警力不足的问题,而斯浦勒可以提出控告。联邦调查局只能退开,就是这样。”
“他杀了艾比。”
马里诺看向别处。“是的,看来是这样。她的录音机仍然在转动,我们在录音带上听到了全部过程,但那并不能证明是他杀了那些情侣,医生。看来是哈威太太把一个无辜的男人射死了。”
“我要听听那卷录音带。”
“你不会想听的,相信我。”
“如果斯浦勒是无辜的,他为什么要射杀艾比?”
“根据我在录音带里听到的现场录音,”他说,“艾比和斯浦勒在客厅里谈话。艾比就坐在我们后来发现她的那张沙发上。斯浦勒听到有人敲门,起身去应门。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让帕特·哈威进去。他应该认得出她,也许他没有。她穿着一件有帽的风衣和牛仔裤,也许那种装扮不容易让人认出。不知道她如何介绍自己,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跟他说的。我们要一直等到可以跟她说话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