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担心,而且还应该通力合作。我只是在作最坏的打算,先有心理准备。”
“你到底希望我怎么做?”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以便保持声音的平静。
“做任何事之前先想五遍,就像打网球一样。当你输了一盘或是心情不对时,更应该特别小心。集中注意力在你的每一招,眼睛紧盯,一秒钟也不放过迎面而来的球。”
他的网球比喻有时会惹恼我,就像现在一样。“我一向步步为营,”我不悦地说,“你不需要告诉我如何行事。我并没有失手的记录。”
“现在这时刻特别重要。艾比·特恩布尔有如毒药。我觉得她在陷害我们——我们两个。她躲在幕后,用你的电脑来害我,也不管是不是会造成法网不张,只要那些案子搞砸了,你和我也跟着丢官。就是这样简单。”
说不定他是对的,但我很难相信艾比·特恩布尔会这样邪恶。只要她的血管里有一滴人血,她一定会希望那凶手遭到惩罚。就算她复仇心切,也不至于利用那四个惨死的女人作为复仇的棋子,何况我不相信她有如此强烈的报复欲望。
我正想告诉他,他太夸张了,他们两人间的不愉快经历让他一时判断错误。但我停住了。
我不想再讨论下去,我害怕再继续。
有个想法在我心里缠绕不去。他等到现在才说出来,为什么?他和她碰面是几个星期前的事。如果她要设计害我们,如果她对我们俩真那么危险,为什么他以前不告诉我?
“你需要好好睡一觉,”我平静地说,“我想我们最好把今天的谈话,至少是部分的谈话摆在一边,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从桌边移开。“你说得对。我受够了,你也是。上帝,我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他又说了一遍,“我原本是来这里给你打气的。真是抱歉……”
我们走过走廊,他还在道歉。我还来不及开门,他就吻住我。我感觉到他呼吸里的酒味,以及他的热气。我的身体立刻起了反应,颤动的欲望与恐惧像电流般穿过。我勉强推开他,喃喃道:“晚安。”
他在黑暗中如同影子般走向他的车,打开车门钻进去,车内灯照亮了他的侧面。红色的后车灯划过空旷的街道,消失在树后,我仍呆呆地站在门廊,久久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