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错。只像平常那样走在雪上,当然没有任何意义。那么,犯人是如何使用冰刀鞋的呢?说起冰刀鞋的特征,自然是鞋底的冰刀部位吧。这让我想到,通往现场的巷子里,除了大小姐与第一发现者中泽里奈的脚印外,应该还留有另一道细长的痕迹才是。那就是松冈弓绘返家时,骑乘脚踏车留下的胎痕。”
“这么说起来,巷子里确实是有一道胎痕……呃,犯人该不会是!”
“正是如此,大小姐。犯人以冰刀鞋的刀刃,巧妙地踩过了细长的胎痕,要领就跟在雪上走钢索一样。”
影山仿佛亲眼目睹了现场情况似地说道。
“巷子里积了一层薄薄的雪,从被雪封闭的密室玄关到大马路上,约有十公尺的距离。在这上面,只留下了脚踏车的胎痕。犯人恐怕穿上了冰刀鞋,踩着谨慎的步伐,在胎痕上前进吧。好不容易走出巷子,抵达大马路上后,犯人便在那里迅速换上普通鞋子,并且把冰刀鞋藏在身上,就这样消失在夜晚的黑暗之中。如此一来,现场的巷子里,乍看之下,自然就见不到疑似犯人留下的足迹了。”
的确如此。脚踏车的胎痕宽度比人穿的鞋子窄,却比冰刀宽,所以冰刀鞋的刀痕混进胎痕里,就很难察觉出来了。这就是犯人的企图。
“可是,只要近距离观察胎痕,应该就会发现上面还重叠着一道冰刀鞋的刀痕才对吧,难道都没有人发现吗?”
“在下雪的寒冷夜晚,谁也不会去注意那么细微的部分的。看在路过行人的眼里,恐怕都只看到巷子里有一道胎痕吧。”
“原来如此,这倒也是。”丽子表示认同。“然后到了隔天早上,当我观察那条巷子的时候,雪已经开始融化,胎痕的部分都露出底下棕色的地面了,所以无法看出冰刀鞋的刀痕。由于找不到犯人的脚印,现场就变成了被雪冰封的密室,是这样没错吧?”
“正是如此——说到这里,您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啊,知道什么?”
“犯人的真实身分。凶手必然是能够穿上被害人冰刀鞋的人物,我们姑且从四位嫌犯当中来想吧,您认为大泽正树与高野道彦两位男性,穿得下女性的冰刀鞋吗?”
“不,穿不下吧。虽然男性之中,也有些人的脚跟女生一样小,但是那两人并非如此。大泽正树体格像运动员一样结实,高野道彦也长得很高。这两人的脚,尺码肯定都比一般人更大。”
“那么两位女性又如何呢?中泽里奈与神崎绫香,穿得下被害人鞋子的会是谁呢?身材高挑的中泽里奈、与个头娇小的神崎绫香,虽然脚的大小不见得与身高成比例,但至少神崎绫香和松冈弓绘体格相近。相反地,中泽里奈不太可能穿得下松冈弓绘的鞋子。”
“的确。可是,也不能就这样断定吧,只要硬塞的话,说不定连中泽里奈也穿得下去。然后,她又在隔天早上假装第一发现者,这也不无可能啊。”
“不,这不可能。”影山干脆地断言。“如果中泽里奈是犯人,却又假装第一发现者的话,照理来说,她应该会把前晚带走的冰刀鞋放回原位才对。毕竟她有这样的机会,没道理不善加利用吧。但是,冰刀鞋终究没有被放回阁楼上。这证明了中泽里奈并非犯人。”
原来如此,见丽子点着头这么说,影山才道出结论:“从以上这几点看来,杀害松冈弓绘的真凶,应该是神崎绫香。”
不过,那终究只是从这四位嫌犯之中来考虑的结论就是了——补充上这句话之后,影山津津有味地啜饮着咖啡。
犯人是咖啡厅的女服务生神崎绫香,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会出现好几处疑点。
所以丽子对影山丢出几个问题。
“事件当晚,高野道彦跟神崎绫香在一起,这是假的不在场证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