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影山便冷静地开始说明。
“昨天晚上九点的时候,为什么犯人要炫耀般地将凶器的奖杯扔到二楼,破坏二楼的玻璃窗呢?这是本次事件最大的重点。风祭警部也很清楚这点的样子。不过,警部却误解了它的意义。根据警部的解释,犯人的行动是为了‘打破玻璃制造巨大的声响’,以便‘让屋里的人们产生晚上九点是犯案时间的印象’。是这样没错吧?大小姐。”
“是啊。简单的说,警部怀疑那可能是犯人用来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手段。”
“可是,如果这像警部所想的一样,是制造不在场证明的一环,那么犯人的行动就大有疑问了。为什么犯人要特地把奖杯扔到二楼呢?为什么一楼就不行呢——”
“啊!”丽子恍然大悟。“听你这么提醒,的确是这样没错。如果想要发出巨大声响的话,只要打破一楼的窗户就好了。那样做肯定要简单多了。然而,犯人却刻意打破了二楼的窗户。这到底是什么用意呢?难道犯人的目的不是制造声响吗——?”
“正是如此。犯人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巨大声响’。那么,‘把凶器扔到二楼窗户’这件行为,还有什么其他意义吗?”
“我倒是看不出有什么意义。”
“您想错方向了,大小姐。警方现在应该是这样看待这起事件的——犯人用奖杯打死了绢江夫人,紧接着跑到庭院里,把凶器扔向二楼的窗户,随后又以关系人之一的身份出现,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这种印象正是凶器被扔到二楼造成的,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不过那又怎么了?”
“从这件事情联想到关于犯人的侧写。简单的说,犯人是一位能够将重量如同铜制奖杯的物体,扔掷到高度接近二楼窗户的人物。我有说错吗?”
“虽然还称不上是犯人侧写的程度啦,不过一般人当然会这么认为啰。”
“反过来说,没有投掷能力的人,就不会成为被怀疑的对象。我有说错吗?”
“是没错啦——等等,影山,你到底想说什么?”
面对忍不住从后座往前探出身子的丽子,影山以沉稳的声音继续说明。
“没有投掷能力的人就不是犯人。犯人是一位能够用力扔掷物品的人物。犯人正是为了把这种形象灌输给警方,才会像在炫耀般打破二楼的窗户。不是吗?这就是我的推理。反过来说,在我看来,不符合这种形象的人物,也就是‘无法投掷的人’,才是出乎意料的真凶——”
“等、等一下。你该不会是在说里美吧?的确,她没有把凶器扔到二楼窗户的能力。因为这个缘故,昨天就已经先排除她的嫌疑了。不过你这是在开玩笑吧?那女孩居然打死了绢江夫人,这怎么可能嘛。”
“是的。您说得没错,这的确不可能。”影山干脆地断言。“这是因为从体力、意志力、以及动机等各个方面看来,里美小姐在这起事件中,处于嫌疑最薄弱的地位。假使她真的是杀害绢江的真凶,那就没有必要耍小花招去打破二楼的玻璃窗了。毕竟打从一开始,就不会有人怀疑到她身上。”
听了影山有条不紊的说明,丽子松了口气。
“什么嘛,原来不是她啊。那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除了里美以外,不就没有‘无法投掷的人’吗?其他嫌犯大多都是成年男性,而且以女性来说,明子也算是腕力相当大的——”
“不,嫌犯之中还有另一个‘无法投掷的人’。”
“在哪里?除了里美以外还有‘无法投掷的人’在哪里?”
于是驾驶座上的影山以低沉的声音说出了意外的名字。“是儿玉吾郎。”
“吾郎?”那个染了一头褐发又戴了耳环的败家子。“为什么吾郎是‘无法投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