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丢了两万块钱
道自己醉了。
为什么呢?那是为了使自己的值班正当化,使第三者看见自己就那样原封不动地在值班室里睡着了。
要杀我,拧开煤气开关的家伙,还是西泽。根本不会是西泽之外的人。于是即使在这个华丽的席位上,西泽那在厚嘴唇上蓄着科尔曼胡,高傲地耸着肩膀的形象,也能够清楚地浮现在植的脑海里。
“呸!看我怎么样。”植呻吟似的嘟嚷着。“大夫,怎么啦?脸色那么难看。”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便走出了富士卡巴列。
宗右卫门街上的灯光更亮了。《铃儿响丁当》的音乐使人们的心情快活起来。年轻人喝得大醉,在狭窄的道路上踉踉跄跄,精心打扮的女人们发出爽朗的笑声。在十字路口,冷得缩着肩膀的男人们,正在分送伴行女郎的小册子。
植搂着绫子横穿摒筋,朝双井方向走去。
刚要穿小巷时,绫子用力叉开双腿,站住了。“大夫,到哪儿去?”
失身前女人的说法,都是一样的。小巷的中间有旅馆的霓虹灯在闪烁,显示出“六九”字样,这是地地道道的大阪式的名字。
“药房的加纳大夫要责备我,而且对妙君也不好。”
绫子用僵硬的声音说。植露出奇怪的表情,对照着看旅馆的霓虹灯和绫子的脸。他刚才无意识地走到了这个小巷。他的脚确实是朝着旅馆的方向走的。
植虽然一直搂着绫子有弹力的身体,可是却忘记了绫子在身旁。他今晚不过是按照以前的习惯,朝着旅馆的方向走去。“那就回去吧。”植毫不迟疑地改变了身体的方向。这连他自己也感到意外。走到旅馆的旁边又走回去,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的确,自从煤气中毒事件以来,植的内部似乎正在发生着某种微妙的变化。
当晚,植回到了久违的上六的公寓。一楼是一个小面馆,植租的是二楼的小房间。
这是一间杀风景的屋子。说到书,只有零乱不堪的医学书和周刊杂志。
植脱掉大衣,盘腿坐在小书桌前。随又叼起香烟,仰面躺在了铺席上。
现在已经肯定犯人是西泽。西泽就在隔一堵墙的房间。但是,植却没有力量以此为证据,让西泽招认。
不过,安井对西泽的压迫正在逼近,西泽很有可能采取第二手段。在这种场合,植应该做的似乎只有两个:一是在院内小心谨慎,二是积极地打击西泽。
那么,怎样打击呢?那就是揭露西泽的错误,让他在阿倍野医院呆不下去。根据情况,也可以明确地以安井为同伙。到什么时候都采取暖昧的态度,只能越来越加强西泽的杀意。
以前,植是凭着对死去的安井光子的同情态度反抗西泽的;但现在,支配植的情绪的,就只有对西泽的强烈憎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