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圣诞节前夜
淡下去了。
“你的身体发育不全哪!”
科长拥抱我以后说道。这是残酷的语言。我早已知道了这一点。科长拥抱我,我感到的只有肉体上的痛苦。我的月经也要两个月才来一次。
不过,虽然科长冷淡下去了,我的感情却已经离不开他了。
我千方百计想让科长回心转意。在工作时,尽量做得更好。为了讨回科长的欢心,我所能做的也不过如此了吧。
可是,科长的冷淡态度终于没有改变过来。我度过了苦恼和绝望的日日夜夜,但在外面却没有表现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了安井事件。作为医生,西泽科长直接面临着严重的危机。事情很明显,如果植医生不为科长提供有利证词,科长的医生身份就会失掉,也不能在阿倍野医院干下去了。
我恨植医生。他连当医生的本事也没有,为了勾引女人来到医院0这样的男人是最坏的人。
而且,我早就恨植医生了。
植医生值夜班时,必然会溜出医院。或者说自己出去喝一杯啦,或者说出去玩弹球游戏啦,找出种种借口;但我知道得清清楚楚,植医生是到不干净的旅馆去了。
植医生还从那个旅馆给我打来电话。他肯定是摆着一副淫乱的样子手握听筒的。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有一次听见旅馆的话务员,正对着从别处来的电话说,“这里是阿倍野旅馆”。由于电话串线,我知道了植医生的秘密。
尽管如此,植医生的行为也严重地侮辱了我。我每次接他的电话,都会想象出室内的光景。植医生和那个女人大概正在赤身裸体地互相戏弄吧。
仅此一点,我就不能原谅植医生。即使没有安井事件,我也有杀害植医生的充分理由。
况且,若将植医生杀死,西泽科长也可以不离开医院。西泽科长如能了解我的良苦用心,也许会恢复对我的爱情。这是我的想法。
因之,我决心杀死植医生。
我确定在祝贺会之夜干这件事。这一天,植医生值班,煤气炉也放在房间里。而且,当时院里的人都喝得烂醉,酣睡不醒,所以没有被人发现的危险。
在最骚乱的时候,我从勤杂工室拿出钥匙,走进值班室,放置了加入安眠药的水瓶。我想,他喝醉以后,必然要喝水。当天深夜,西泽科长喝得大醉,来到了办公室。在护士们面前,科长骂了我。这明显地表现了科长对我的冷淡态度。科长的态度竟然如此冷淡,使我伤心不已,我难过地哭起来了。
不过,科长的态度之所以交得这样冷淡,当然也是因为安井事件,使他感到绝望。这是我的自我安慰。于是,我越发憎恨植医生,越发坚定了我杀他的决心。当晚12点半左右,我从办事处拿来另一把同样的钥匙,溜进了植医生的值班室。门没有上锁,我顺利地进去了。
正如预料的那样,水瓶里的水少了,植医生鼾声大作,睡得很死。我用另一个没有安眠药的水瓶,替换了原来的水瓶。虽然没有这个必要,但是万一杀害失败,植医生得救的话,水瓶遗失就可能成为疑点。
我只把煤气开关拧开了一点儿。这样一来,人们便会认为,植医生醉了,没有关严。
房间里乱七八糟。裤子掉在我的脚边。我把它放在了椅子上。也算是我对死者的送别了。
我好像非常沉着,连自己都感到意外,犹如帮助做手术时的心情一样。这一点,我至今还记得。
我走出了房。但遗憾的是,叶月闻到了煤气味,我的计划终归失败。
我也许是可怕的人。不过,惟有那时的杀心,即使现在仿佛也可以肯定。
西泽科长对我的爱情终于未能复活。
有一次,我给科长去送饭,遭到了他的痛骂。他说要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