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防波堤旁的小路一直都很少有行人。今天除了我看不到一个人影,让人更觉冷清。
天空被深灰色的云覆盖着,到处充满温热的空气,这是闷热的一天。周末热闹的操场今天也静悄悄的,风偶尔吹过卷起一团沙尘。
我向直江家走去。我要去找出他在自己写的儿歌里插人“KAShIDEENMANAOEMAShIN”这句咒语的真正原因。
虽然中井在网站上写着“KAShIDEENMANAOEMAShIN”是把词作家直江伸马(NA,OEShINMA)和作曲家新间枫(ShINMAKAEDE)的名字连起来的一个字谜,但是我觉得这似乎跟黑沼志头马的诅咒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的话,直江的歌词“KAShIDEENMANAOEMAShIN”不可能跟黑沼志头马的咒语“KAShIDEENMANAOEMAShIN”完全一致。
今天早晨,我给直江家打了个电话,对直江的妻子说想要见一面,她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从她的语气可以感觉得到虽说那时已经为时已晚,但她还是很感谢我挺身去救直江。
直江夫人是位非常优雅的老妇人,但是得知直江被狗咬死时受了很大的刺激,对我道了谢以后就只是一直呆呆地看着直江的遗体,哭都哭不出来。
虽然利用了她的好意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已经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了。
仔细看,操场上有两个少年在练习投球,像是小学四五年级的样子。两个人扔一会儿,闹一会儿。
为什么广岛要杀城山早希子这样的小学生?果然是被某种力量操纵着吗?
早希子那件事以来,每次走过这条路我都会感到隐隐的不安。早希子被杀的画面一次次地在我脑海中浮现。尽管我并没看到现场或是什么,但是不知为何,广岛用刀杀死早希子的情景鲜活地出现在了脑海里。我不知道这是因为这条路的阴森还是因为我的精神状态的不稳定。
早希子的那盏今后还要燃烧几十年的生命之火,在某一天突然被一个变态一下子扑灭了。她无处可去的魂魄,是不是要永远带着怨恨在这附近彷徨?我仿佛听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早希子的怨叹,一刻都不想停留。
我快步穿过防波堤旁的小路。走进住宅区,才放心地叹了口气。
直江家是座很大的宅子,跟周围的住家比起来格外醒目。我站在厚重的大门前,按下门铃,之后传来直江夫人稳重的声音。我报上姓名,门锁马上就开了。
穿过大门,顺着石子路往里走,路两旁的树木修剪得很精致,但没看到之前的那只狗。
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袭击了主人的次郎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和悲伤的眼睛,仿佛袭击了一直都很亲近的直江后,才清醒过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的严重性害怕着。
前方五米左右,门开着,直江夫人走了出来,对我低头鞠了一躬。
考虑到直江的年纪,她大概也七十多岁了。事件发生那天,大概因为直江死去的巨大打击,让她很憔悴,看起来确实像个七旬老人,但是现在再看,她其实看起来年轻得多。直江夫人招呼我进屋,带我到摆着直江遗像的佛龛前。
我烧过香,直江夫人端上茶来。
“为什么你们疼爱的次郎会袭击您先生呢?”
直江夫人微微皱了皱眉,看了眼直江的牌位点点头。看来我冒昧的问题并没有冒犯她。
“这个我也不明白。赤井先生发现的时候,是什么情形?”
“我赶到的时候,直江先生已经被咬了……”
我一边注意着不刺激到直江夫人,一边讲述了当时的情形。直江夫人悲伤地摇了摇头。
“警察也对次郎袭击直江的理由进行了很多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