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工作,我们便一直待在一起,亲近得如同父子,不,如同兄弟。周末我们一起兜风,坐游艇在波罗的海上游弋,连到奥斯陆大学去,也结伴一起同行。从前,我还没有和前妻分手时,我们也不曾这样,终日待在一起过,所以直到现在,我甚至连她抹过什么香水,也说不清楚。可是我和御手洗洁先生却不同,我们俩之间,似乎没有什么秘密。他喜欢的画,喜欢的书,喜欢的酒,喜欢的菜,喜欢的小店,他拥有的兴趣……什么事我都清楚。哦,当然了,我唯独不清楚,他心中的女人是谁,如果这么说,你会爱听的话……”
遗憾的是,玲王奈对此,竞然显得无动于衷,只是对我微笑了一下而已:“得了吧,这些事,一会儿你要一件一件,好好地告诉我。”
“当然没问题。不过,照他自己说的,他的兴趣和喜好,从待在日本时起,就一点儿也没有变。”
“我在你的报道中,见到御手洗洁的名字,非常惊讶。”
“哦,你是先发现他的名字,还是我的?”
“啊……我不记得了。”
“《瑞典百态》这本杂志,洛杉矶也能看到吗?”
“比佛利山庄的国会图书馆里有,我常去那里。”
“你对大脑研究,居然感兴趣?……这很难得哟。”
“你难道真没有看出来?我最大的兴趣,莫过于心理学和大脑研究方面的课题了。”
“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我惊讶地笑着说。
“不是,完全是真的,这些一会儿我们慢慢聊吧。”
“这些话题,我倒可以陪你聊上几天,不管怎么说,我写过相关的报道,从中还是学了不少知识。当然了,那仅是御手洗洁懂得的皮毛面已。”
从玛丽大街,我们先向右拐,很快又向左转回来,停在一座外观装饰成红色的砖房前。门童听见车声,飞奔过来帮我们停车。玲王奈没有熄火,只是熟练地挂到空挡上,拉上了手刹。
门童显然认识玲王奈,髙兴得满脸堆笑。也许他早就见惯了这位明星,并没有露出手足无措的样子。他替她打开了车门,手扶住门,恭敬地立着。玲王奈缓缓下了车,反身又从后座上,拿出一个装茶叶的大纸袋。我跟在她后面下车,这时才注意到,玲王奈穿的是一条很短的白色短裤。白短裤配白上衣,从上到下,白得耀眼。
我们一起向餐厅里走去,身后传来一阵往停车场疾驶而去的汽车声。
在我看来,玲王奈光临的架势,比起女王也毫不逊色,所到之处,人们都停住了脚步,满面春风地站立在一旁,用最高的礼节,等待着她的经过。我们离餐厅的大门,还有二十英尺远,两排端着银盆的侍者就打开大门,恭立在门后,像见到心目中的偶像似的,眼里充满着抑制不住的好奇。玲王奈只要轻轻地拍拍谁的背,人群里就会爆发出热烈而兴奋的惊呼声。
餐厅不算大,但窗明几净,让人感觉很舒服。墙上挂着阿诺德·施瓦辛格的大幅剧照,和年代久远的螺旋桨式飞机的彩色图片。也许是午餐时间刚过,店内已经没有其他客人,好像所有的人,都在为我们两人服务一样。说不定,店里真是这么安排的。
身穿白色西装的餐厅经理,亲自把我们领到最靠里的窗前座位上,透过窗玻璃,我能看到外面一块写着“尼尔森路”的路标。
“今天早报上登着一条新闻,爱荷华州一位妇女,一胎竟然生了七个孩子!……”坐下来后我对她说。
“是啊,我也读到了这个新闻。这位母亲真了不起,也算得上是大明星了。今天我们摄制组的所有人,私下都在议论这件事。这与我目前拍摄的剧情有关,我也很感兴趣。”玲王奈回答我,“目前洛杉机,正在上演基努·里维斯的影片《生死时速》呢。”
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