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定是向旭屋要钱了。”
“对加鸟来说,最初可能只是开玩笑地向旭屋要钱,而旭屋也有意给予援手,但坚决不同意这样做的人当时却在旭屋身边。”
“是谁?”
“当然是香织了。由于香织想独占旭屋的全部财产,不但要旭屋严拒加鸟的要求,而且还唆使旭屋断绝与加鸟的关系。女人的欲望真是深不可测呀。”
“听你这么一说,加鸟与旭屋……”
“对,两人的关系形同夫妻。”
“哈哈,旭屋是歌舞伎出身呀……那么,加鸟准备向媒体透露一切吗?”
“这是一桩丑闻,媒体对旭屋是同性恋的丑闻当然备感兴趣。加鸟是穷苦人家出身,只要媒体略施压力,他就会透露消息。”
“原来是这样……”
“可是旭屋并未同意加鸟的要求,而是听从了香织的说法。香织认为若给了加鸟一次钱,就会给他一辈子的钱,所以必须拒绝。为此,旭屋决定杀死加鸟。我们也不妨把这个事件视为新宠香织从加鸟猛手上把腿夺走的事件,亲信之间的斗争往往是非常激烈的,要知道香织和加鸟都是从底层摸爬滚打过来的。从这个意义上讲旭屋也是一样,所以他与香织精心制订了谋杀加鸟的计划,并利用残障儿子设计了巧妙的不在场证明。”
“啊……”藤谷情不自禁地发出赞叹声。
我对于御手洗的推理同样深感佩服。乍读之下以为是精神异常者所写的文章,原来包含这么恐怖的内容!御手洗的话开拓了我们想象不到的世界,就好像从魔术师捏紧的手中拉出许多丝带来。
“石冈君,如果以上看法成立的话,以前我提出的一个用来解谜的钥匙也就可以说得通了。”
“什么钥匙?”
“就是香织对准备扶她起身的加鸟呼喝道:‘真讨厌!’考虑到加鸟是同性恋者,香织说这样的话就有道理了。”
“啊,原来如此。”
“这两人是一对情敌呀。”
“您的话真是令我受益匪浅。长久以来关于旭屋架十郎的谜题,终于被解开了。”旁边的藤谷插嘴道,“不过,我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假定旭屋与香织合谋,按计划杀死了秘书加鸟,并将尸体埋葬。那么香织又如何呢?在这桩谋杀案中,香织不是也死在印尼了吗?但如今这女人还在世,还在镰仓的旭屋御殿与旭屋一起生活。对此,你作何解释?”
藤谷说完,御手洗点头。
“你说得不错。不仅如此,这个女人还痛下重手,做出更新旭屋制作公司的人事,更换全部稻村崎公寓的住户,处理旭屋拥有的海外资产,用得来的钱遣散公司旧人等动作。她究竞是谁?或者说这个香织的亡灵究竞是谁?显然,这是一个大难题,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怪谈。要解决这个难题,最佳方法是直接找她询问:‘喂,你是谁呀?’或许她愿意回答吧。在我看来,她是由三崎陶太创造出来的双性人。”
御手洗说完,用右手食指压压额头中央。我听了毛骨悚然,膀子后面起了鸡皮疙瘩。旁边的藤谷也受到巨大冲击,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御手洗暂时陷入沉思。他慢慢起身,一如往常地低着头在起居室来回踱步。
“我在您的文章中经常读到这种场面,看来所言不假。”藤谷一边盯着御手洗,一边靠近我低声说道。我情不自禁地使劲儿点头。关于御手洗的言行,我岂敢乱写。
“藤谷君,关于旭屋演员训练学校历届毕业生名册的影本,你带来了没有?”
“是、是的,我带来了……”藤谷一边把放在地板上的皮包拉到身旁,一边说道。
“请你査査,昭和二十年或三十年代以后的女生中,有没有姓野边的。请马上査阅。”
“马上查阅?好,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