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前八小时之多。”
“可不是嘛。”
“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问目击者有没有记错,可对方说绝对没记错,还说还有其他人可以作证。”
“这样啊。”
“为什么杀人之前也挡起脸来呢……又一件无法解释的怪事,这件事更恐怖了。”
砂越看了看没有回应的田无,发现他已经困得闭起了眼睛。连日睡眠不足,肯定累得够戗。砂越没有叫醒他,一声不响地独自思索着。
杀人并不是件小事,在杀人之前大白天戴着蛙镜出去,不是很惹眼吗?事后会接到如此之多的举报电话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谁让他戴着蛙镜呢?要是摘下蛙镜混迹于人群之中,就没那么惹眼,也不会有这么多目击者出现了。
目击过蛙镜男的人毫无例外地指证说镜片后面是红色的,看起来血肉模糊。这点也极其引人注目,像恐怖电影画面似的,任谁都会过目不忘。
如果戴着蛙镜是为了遮掩长相,以效果来看似乎适得其反。也许他的确没有杀死钵吕屋老板的计划,只是突发性冲动杀人,蛙镜男原本的计划可能只是闯入烟铺行窃。可他为何在行窃八小时前做出那么显眼的行动?真的脑子不对劲吗?到底是出于什么考虑才去做那些事?大白天去超市排队买东西,在快餐店吃套餐,简直就像故意让周围人记住自己似的,在街上四处乱逛。
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呢?难道是为了达到某种预想效果而打下的伏笔吗?可是,这为他掩盖稍后的犯罪行为起到什么有利作用了吗?
砂越觉得也许是自己漏掉了什么。是不是还有其他没有考虑到的巧妙计谋呢?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那个男人戴蛙镜的理由就是要挡住自己的脸,为逃脱杀人罪行做准备。结果是否如他所愿呢?在杀人之前数小时戴着蛙镜、做出引人注目的举动,之后还有可能逃脱杀人罪名吗?
真正的理由还不甚明了,但一定与目前警方的设想完全不同。福来署的刑警们都认为蛙镜是为钵吕屋案所专门做的准备,也就是说,凶手想用蛙镜挡住自己的脸。
可这样的话,他在即将犯案之前再戴上蛙镜不就好了吗,白天出门时也戴着不是十分引人注目?蛙镜一定有除了挡脸之外的其他用途。
砂越叹了口气,交抱双臂。想不出,什么都想不出。虽然能够猜测出大致情况,却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可以说明这么难以理喻的事情。
迄今为止还没碰到过这种先例。就算偶尔遇到奇怪的案件,其动机也都很无聊,这样看来这次的蛙镜应该也是如此。现实中发生的案件通常都没有合乎逻辑的理由。
砂越开始考虑起凶手患病的可能性。没错,很可能就是这样,他坚信是疾病所致,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合理的理由了。目击者无一例外,都窥到蛙镜里面的肌肤呈现出异样的赤红,犹如裸露出肌肉般鲜血淋漓。没准是某种特殊疾病造成的,某种疑难杂症。
可这样一来又多了一处疑点,这样一位身患疑难杂症的男人,真的会不惜戴蛙镜隐匿病处也要犯下杀人的罪行不可吗?是因为太痛苦的缘故吗?真的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吗?如果有,会是什么呢?
对了!我该去问问医生,砂越想道。说到疑难杂症,问医生自然最保险。顺着医疗这条线追查下去的话,应该能找到那个男人吧。要是那个男人去医院求诊过,就肯定留下过住址和名字。
总之,目前这个去哪里都戴着蛙镜,却丝毫不觉得自己与众不同的男人依旧是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