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利西先生就是这样认识的,我们是同行。”
艾刚终于想起来了。
“你和他认识多久了?”
艾刚听了,随即陷入沉思,这也是我曾经看过一次的景象。
“多久?啊,对了……我和海利西,啊,对,我们是朋友。我们的书都是斯德哥尔摩的同一家出版社出的,所以我们才会认识。但是我们认识多久了?这个嘛……但是我……”
“你要说你不知道海利西的体重吗?”
我有点急躁,就抢先说了。这种欠缺耐性的行为,可是会让我丢了医生这份工作。
艾刚听了,瞪大眼睛看着我,他那充满畏惧的神情,让我想到圣经中的年代,法利赛人听到神谕时诚惶诚恐也不过如此吧。
“不是体重,我问的是时间的单位。我想知道你和海利西是多久以前认识的。一年?两年?还是一个月?一个礼拜?”
在我的咄咄逼人之下,艾刚变得有些畏缩,陷入沉默。
“啊,马卡特先生,抱歉。请别介意。你的肩胛骨很奇怪是吗?”
我改变话题,艾刚才稍微恢复了精神。
“啊,对,您很清楚嘛。我的肩胛骨正中间是膨胀的,骨头胀的像气球。医生,你不用摸摸看吗?”
“不用了。”我说。没必要摸第二次。
“这块骨头到中心部位为止都是我本身的骨头,没有装人工的东西,所以这是与生俱来的。医生,你知道肩胛骨是翅膀遗痕这种说法吗?”
艾刚又问了一次。
“知道。”我回答。
如果人生可以像这样一再重新来过,一辈子都会很圆满。
“你的肩胛骨以前长了翅膀吗?”
被我这么一问,他好像又吓了一大跳。
“我不认为自己长过翅膀,”艾刚又随即回过神来说:“但是,我的情况也许是隔代遗传。”
“隔代遗传?”
“是的。你相信人类的祖先是猴子吗?”
“尼安德塔人的骨骸化石,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我问。
“1856年。那是数十万年前的人类祖先。”艾刚说。
“那爪哇原人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1891年。那也是五十万年前的人类祖先化石。”
“法国的克罗马侬人呢?”
“1868年。是两万到三万年前的人类祖先化石。”
年份的数字没有改变。这部分就像是日常用语、红绿灯代表的意思一样,成了他的生活记忆的一部分。因此,这部分的知识并没有缺损。
“嗯,你记得很清楚嘛。不过克罗马侬人和我们没什么不一样,如果好好教导,他们可能也会开车。但是爪哇原人和尼安德塔人,都是所谓的猿人。两者之间的差别非常大。”
“五十万年前的猿人,以及两、三万年前的人类,这两者之间存在着很大的鸿沟,就像波罗的海一样。不管时间上的距离或是智能方面,几乎是不同的物种。但是猴子和尼安德塔人之间的距离更大,是大西洋,大的惊人。这就是失落的连结(missing link)。一直没有人发现两者之间的连结,猴子和原人之间,长久以来有一个没被填满的空白。尼安德塔人和爪哇原人,不可能突然出现在地球上,所以全世界开始寻找失落的连结。大家都很热衷,甚至还发生了所谓‘道森的皮尔当人’事件。医生,你知道这件事吗?”
“我知道,是英国的造假案对吧?连柯南·道尔都被列入嫌犯之一。”
“对,你说得没错。那是1909年,发生在英国萨塞克斯郡皮尔当砂石厂的事。在高尔夫球场附近,首先出现头骨,三年后又发现下颚骨。当时还吹嘘说是可以容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