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正的精神病患了吧。”我说。
“真正的?你的意思是她本来不是吗?”海利西问。
“所以我才说悲惨啊,海利西。”
“啊?”
“因为她不是凶手。”我说。
“咦?真的吗?”海利西又大叫出声。
“真的。她被误认是凶手了。说什么受毒品、越战影响?芮娜丝是女的耶!”
“嗯,对。说什么越战的影响,又说先天性精神异常,感觉上好像是为了对事情有交代,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没错,海利西,这种情况常发生在棘手案件当中。但在这个案子里,也许这是里柯的记忆模糊,或者他的理解不够充分,他只是说出普通的常识而已。不过因为他不是承办人员,这也是没办法,但是凶手做的事情太不寻常了。”
“的确。”
“不,我的意思不是我刚刚说过的太残酷、太诡异。凶手带着很大的螺丝,应该是金属制的。为了插入脖子,当然需要挖出部分肉体,但首先要先切断这个金属。螺丝也许是中空的,但无论如何都需要力气和工具,如此一来,不断会在脖子的切断面弄出伤口,螺丝塞进去时也必须非常用力;这都需要相当大的臂力。
“要把螺帽插进去,其实更加麻烦。为了插进体内,必须先把相当分量的肌肉和骨头挖出来才行;这和开膛手杰克、强暴犯的行为,性质不一样。它是像制作桌子和椅子那样,需要细心耐心的专业手工,执行时也需要强烈的意志与冷静。精神病患大多不是这样,否则就不会杀人了;他们的目的是破坏,而非创作。所以,我很难想象凶手的意识可以如此坚韧不拔。”
“嗯。”
“做这些加工行为需要空间,那凶手又是在哪里进行的?木匠工作需要臂力,把尸体搬过来也需要男人帮忙,处理善后更麻烦。为什么要切断脖子?切断肚子的话,尸体的搬运会更轻松。总之,女精神病患会完成这么麻烦的蠢事,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就是说啊。需要臂力、体力的工作,连男人也……”
“对。男的精神病患也不会做这种事。”
“就算不是精神病患……”
海利西这么一说,我笑了出来。他终于发现自己到目前为止的激辩很奇怪。
“没错,海利西,就是这样。就算不是精神病患,也不会做这种事。首先,这种加工行为,并不是人类本能的冲动。谁会因为在别人身上装螺丝而感到情绪激昂?精神病患会因为杀害行为本身而感到愉悦,包括刺杀、劈开、悬吊、扰人讨饶、穿奇装异服、脱衣服、在身体涂抹东西等等,也有用枪抵住被害人,让对方吃东西吃到胃撑破的例子。
“有的则不会有上述的行为,而是表现在性方面的冲动上,性侵害当然是最典型的。但是如果没有这种能力的话,就会破坏对方的性器官,用异物插入、割断等等,女性也有可能犯下这些脱轨行为。这样的情况下,大部分的加害者选择的方式,都是能用最低限度的力气就可以完成。加害者通常都很傲慢、懒散,而且大多内心十分胆怯,不喜欢花时间。
“但是螺丝?螺丝和精神病患的冲动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螺丝这种东西根本不适合他们,这不仅要很认真,也要花很多功夫和时间。他们会选择更轻松地满足冲动,若让过程拖长,也要边得到本能的愉悦边做,这才是他们的精力来源。精神异常的人如果持续做这种枯燥的事,会觉得很扫兴。”
“嗯。”海利西一直在思考。
我说:“总之,基于某个原因,她被误认为是凶手,这就等资料送到之后再讨论吧。太阳下山了,我们去吃饭吧,各付各的。”
但是海利西还在思考,没有动作,然后他说:“被误认……但是,那已经是3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