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后来,到了约定的日子,我和艾刚,以及特别照顾艾刚、让他以最好的待遇住院、斯德哥尔摩酒瘾更生医院的院长三个人在一起。我们一到洁的办公室,就看到洁在敞开的大门前拉小提琴。
“因为佛拉明哥也是吉普赛音乐。”
听起来,他似乎在拉小提琴曲中数一数二的高难度曲目,萧士塔高维契的作品,可是却拉的反反复复,音也抓不准,表现不出完整的旋律。
“当然是有关弗兰哥?塞拉诺,不,是卡尔?萨塞茨其的螺丝杀人事件。昨天晚上,我一直在想;然后说给艾刚听时,又继续思考。按照你的说法,那件案子有目击者,所以凶手必须在萨塞茨其的外套上,不,是萨塞茨其的身上快两个弹孔,对不对?”
艾刚率先走上前和洁握手。
“对,光等待也可以。大陆漂移的说法、彗星撞地球让恐龙灭绝的说法,后来都是过了一段时间才取得共识的。如果假设正确,总有一天一定会发现重要关键,获得证明。”
“洁,可以拜托你继续做之前的解谜吗?那天你只说明了一半,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清楚。”
“我叫御手洗洁。”洁愉快地说,还表示等我们很久了。
“对,这就是所谓的解决。这应该也是你所乐见的吧,海利西。难道不是吗?”
“那张画吗?那是康定斯基画的,不是毕卡索。画的是日本的稻草人,是九十度横放的,那就是抽象艺术的开端,就像罗姆人在罗马尼亚接触到小提琴后,完全改变了中世纪音乐一样。还有,我一点也不想对你做胰岛素休克疗法或其他野蛮的治疗,所以请你尽量放轻松。”
“说得也是,那要怎么治疗?”
这句话我已经听他说过好几次了,我发现他脑子里好象有事先准备好的数套说辞。他会从中挑选,经过排列组合后再说出来。因为在和洁见面的场面,不管试几次,艾刚绝对提不出新的说法。
“你觉得有必要治疗吗?”洁又再度妥协,好像在念剧本里自己的台词。
“啊,不。我每天这样就很满足了。三餐都很美味,日子也过得很快乐。我也喜欢像这样和别人见面、聊天、当然,我也常常失败,但有的人愿意原谅我,所以我对自己目前的生活很满意。只不过……”他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艾刚沉默不语。我也在旁边思考让他沉默的理由,但是想不出来。
“罗马尼亚人。我出生的时候,当地是匈牙利的国土。”
“对,说到罗姆的小提琴,你听过《神奇之马回来了》这首曲子吗?”
我们走进房间,他才从艰辛的演奏中回过神来,愉快地说:“哎呀,各位先生,欢迎大驾光临!”
“所以,现在不再使用吉普赛这个字眼了吗?”
“东方和西方的冲突?”
“奇迹吗?”
“不,小提琴的声音……还有你刚刚说东方和西方冲突这句话……我说不上来,但很吸引我,却又让我脑子一片混乱。”
“嗯,因为我有个朋友就是。”
“海利西告诉我,我该回去的地方已经找到了,对吗?如果是的话……”
“请在等一下。要为回去着准备。”洁说。
听完洁的话,我又想了一下,接受了他的说法。这时候,洁书桌上的电话响了。
“洁,罗姆人是什么人?”我问。
“我在喝酒……?和劳洛·李吉尔两人,当天下午,从黄昏到晚上……”艾刚低着头说。
“凶手之所以必须让死者换外套,是因为目击者看过开了洞的灰色西装。”
“因为吉普赛人给人不卫生的流浪汉或者妓女的印象,但是他们的音乐才华真是了不起。如果没有罗姆人和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