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斜的角度射击,然后小心翼翼瞄准衬衫的洞的位置,从外套的上面再开一枪。当然,两枪的射击角度都一样,这么一来,弗兰哥应该会被视为中了两枪。
“完成后,我把没头的尸体放回沙发,把脖子装了螺丝的人头,放在桌子脚边的位置,我把真正的弗兰哥的尸体,重新呈现艾刚稍早看过的样子。然后我赶紧收拾工具,把所有的工具用深蓝色的外套包起来,再用塑胶垫卷起来,装进大袋子,手套也脱下来放进去。这次我没锁门就回到马路对面的仓库里,当然,这次也很小心不让人发现。
“我在仓库的洗手间不断用肥皂洗手,还用钢刷刷了好一阵子。开枪时,虽然隔着手套,但火药还是可能沾上手指。如果警方用光灵敏检查,我的手和这个流理台恐怕都会检测出血迹反应。但是我想既然都戴了手套,应该不要急才对。我不放心把沾了血的工具放在仓库。如果检查需要,这里也可能成为调查地点之一;万一自己被留置,无法马上回来;但要是把别人卷入处理善后的工作。这里可能就会曝光,再说我也不相信任何人。但是,没有时间开船出海把这些丢进海里,台外报警反而会让警方怀疑。因此,我先把沾了血的刀子等工具清洗一下,藏在我自己车子上的脚踏垫和座位底下,枪也放在一起。
“一切处理妥当之后,我赶紧跑到八打雁警察局。警局也因为地震收到了严重的破坏,他们吩咐我坐着等,等了很久。等待时的不安情绪差点让我发狂,后悔的念头逼得我几乎崩溃。早知道地震发生时中止计划就好了,有好几次我都这么想。那么诡异的尸体被看到的话,一定会全国哗然,警方一定会全力缉凶。这么一来,我的计划肯定会败露。我觉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蠢事,这下子完蛋了,我甚至认真地想逃出警察局。还有味道,我突然发现,我穿的衣服上沾有浓浓的血腥味。我应该换件衣服再来,我根本没料到要做那么可怕的事。
“这是我涉入这个时间的全部经过。警察看过现场后,出人意表地完全没有怀疑我。我的仓库、不在场证明、衣服上的味道,完全没有被怀疑,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其实那是因为芮娜丝被捕了,但是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件事,每天都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在现场的时候,我也没怎么被警察盘问。警察自以为是地问这问那,我也随声附和就应付过去了。我装作被吓得精神恍惚,其实我的心情确实也是如此,于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是我单独发现弗兰哥的尸体的。
“而且,放在弗兰哥办公室的手枪,是我射击弗兰哥的凶枪。两把枪都是同型的,我拿错了。虽然枪上没有指纹,但是,有哪个凶手会笨到把凶枪放在现场附近的?我已经完全惊慌失措,错误百出,根本算不上完全犯罪。然而在懵懵懂懂之中,我好像无罪开释了一样。”
“因为席皮特小姐被捕了。”洁说。
“但我根本不晓得。因此我决定趁逃得了的时候,赶快离开菲律宾。于是我去了欧洲,躲在我还拥有公民权的罗马尼亚。我在布加勒斯特租了一间平凡的公寓,过了一段很低调的日子。一年左右之后。我开始收集罗马尼亚的资料。当然知道芮娜丝被捕,吓了一大跳。芮娜丝被捕的消息,当时并没马上公诸于世,大概是因为她受伤、住院的缘故吧。
“艾刚也下落不明,我很担心。于是我独自辗转回到八打雁,到处打听艾刚的消息,最后终于在收容所找到他。他失去记忆,名字也被改成杰克·强生,他被当作美国人,因为他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他好像交到坏朋友,喝酒、吸毒样样来,身体也变得很差。我想尽我所能帮助他,但我帮不上什么忙,顶多只能以朋友的身份,从收容所把他接出来,带他回瑞典。在赫尔辛堡租房子给他,暂时让他住,之后我又自己流浪旅行去了。
“但是,我的旅行没有预期的收获,每天都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