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如果是在水中长时间浸泡过的尸体,出现那种模样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既然他们已经认定小濑川杜夫是为情而死,并且还是个杀人犯,没有解剖尸体的兴趣也是顺理成章的。
“这起案件已经基本上处理完毕,杀害坂上秋男的嫌疑人和目击证人都已锁定——一个凶手自杀,剩下的一个住进了医院,不用担心她会逃跑。今天已经把专案组解散了。”
吉敷微微点头。他们认定小濑川杜夫杀害了坂上秋男,然后出于悔恨畏罪自杀。
“森冈辉子是怎么谈论坂上秋男的?”
“说他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不知什么原因,这个男人从东京站开始尾随着她,还几次凑上来,追问森冈辉子的生日。”
“生日?这又是为什么?”
“在鸟羽站,他干脆脆在地上,强迫森冈辉子说出了自己的生日。”
“问个生日还至于……”
“所以说他是个疯子。”
“可他打听生日实在是太奇怪了。”
“那就是疯子特有的妄想吧?”
“嗯……”
为什么会这样呢?吉敷默默地思考着。乍一看毫无头绪不可理解的行为,很可能意外地隐藏着解决问题的线索。
当然,这也许的确就是疯子的妄想,不过坂上秋男兴致勃勃地出现在东京,后来又去了二见浦,这些也都是的事实。谁也不知道个中缘由,旗田不知道,吉敷也不知道。
“那个装在小濑川杜夫上衣口袋里的信,就是森冈辉子写的那封,您带来了吗?”
“我有一份复印件。要看看吗?”
旗田把手伸进大衣,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着的纸片,递给了吉敷。吉敷接过来展开,上面的文字相当简短——吉敷还以为是一封长信呢。
所以,请到二见浦来,好好谈一谈。我等着你。住田辉子。
“这是好几张信纸中的最后一页吧?”
“说得对。前面的几页可能被水冲走了。”
“信封呢?”
“没有信封。”
“笔迹……”
“的确是她本人的手笔,已经请专家鉴定过了。”
“从字面意思上看,这两个人不是一起到达二见浦的。”
“是啊!”
“并没有约定好相聚场所。”
“可能写在上一页了吧……”
“也没有收信人的姓名。”
“也许根本就没有写上吧……”
吉敷点点头,继续默默地看信。
“如果你愿意,可以把它拿走……”旗田说着,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吉敷的脸,“你特地从东京赶来,应该是有什么悬而未决的事情吧?”
“不,没什么特别的事,我还没有来过鸟羽呢!这封信给森冈辉子看过吗?”
“当然要拿给她看了。”
“她说了什么?”
“她一副懵懂的表情,没有任何反应。可能当时她的意识还在严重受损状态。”
“噢……”吉敷说,“那这个,我就不客气了……”
和旗田一样,吉敷把信折好,塞进大衣里面的西服口袋里。
向外看,警车正行驶在商业街上,道路两旁是鳞次栉比的木屋。
“那就是医院。”旗田指着前边一座低矮的白色建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