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十八日晚上,我一个人在札幌薄野的一个酒吧喝酒,酒吧的名宇我想起来了,叫‘陶艳’。是个挺难记的名宇,所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说忘记了。你调査一下吧,那个店在北海进银行旁边,一座居民楼的地下室里。店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六十多岁的酒吧侍者。我是第一次去那个酒吧,也许他们不记得我了。但是,无论如何请你调査一下。”
吉敷竹史没有说话,心想怎么会有这种事,如果这是事实的话,他就有了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那是不可能的。
“请问:您去的那个酒吧的名字,是哪两个宇?”吉敷竹史漫不经心地问。
“陶器的陶,艳丽的艳,很少见的一个店名。”
“您几点到几点在陶艳酒吧喝酒?”
“吃完晚饭,八点左右进去的,出来的时候大概是九点多吧,没看表,时间说不了那么准。不管怎么说,你去调査一下吧。”
“可以调査一下。不过,那个酒吧是不是你常去的、很熟悉的酒吧啊?”吉敷竹史认为,一定是木山拓三发现形势对他自己不利,赶紧找伪证。
“不是,那个酒吧是我第一次去,以前没去过,我也不记得老板叫什么名宇。刑警先生,你不是说过,你在札幌警察署有认识的人吗?”
“有啊。”
“那你马上给他打个电话,这样可以节约时间,事情弄淸楚了,你就不用老这么盯着我了,真叫人讨厌!”木山说着站起身来,从旁边的吣桌上抄起一个电话,“现在就打吧,现在打了,今天晚上就能弄淸楚了。”
就在这时,充满了叽叽喳喳说话声和电话铃声的刑警队大办公室里,有人大声喊起吉敷竹史的名字来。
“东京来的吉敷竹史先生!”
吉敷竹史扭头一看,只见一个中年刑警正举着话简,四下找人。吉敷竹史赶紧举起右手。
“您的电话1”
木山见状,只好把已经拿起来的电话放回去。
吉敷竹史走到那个中年刑警身边。中年刑警问:“您就是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吉敷竹史先生吗?”
“是我。是哪儿打来的电话?”
“北海道。”
吉敷竹史赶紧接过电话听筒:“喂!我是东京的吉敷竹史。”
“啊,吉敷竹史先生啊,我是牛越。”电话里传来牛越佐武郎慢悠悠的说话声。
“您电话来得正是时候,我正想给您打过去呢?”
“是吗?那太好了。您让我办的那件事,我又确认了一点。”
“真对不起,您那么忙,还为了我的事东跑西跑的。”
“您那么客气干什么。我又在薄野一带转了好几十家酒吧……”
牛越才说到此处,顿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吉敷竹史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有一家叫‘陶艳’的酒吧,说十八日晚上木山拓三在他们那里暍酒来着。时间是晚上八点到九点半,就他一个人。现在这个木山拓三,在我们札蠼也成了名人了,老板记得很清楚,还对她店里的常客提起过这件事呢。我担心老板做伪证,还特意找了那天晚上在‘陶艳’酒吧喝酒的几个客人,都说没错,十八日晚上八点到九点半,木山确实在那里喝酒来着。喂!吉敷竹史先生!喂!喂!喂……”
吉敷竹史儍眼了,听简贴在耳朵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牛越的声音越来越远,他竞然没有察觉那是因为他拿着听筒的右手,无力地垂下造成的。
吉敷竹史看了一眼木山拓三。那个被他怀疑为凶手的人,正在跟菊池刑警认真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