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长大概不会轻易告诉我们,不过我可以想象得到。这个小班长呢,把用文宇处理机打的、那封冒充小渊泽茂写给岩田富美子的信,直接投进岩田亲戚家的信箱里,然后上了‘朱鹮418号’列车。在火车上,等着乘务员査完票,她就拿着一罐啤酒进了一等车厢。来到岩田富美子身边,说我是您的儿子岩田雄治的同学把啤酒送给了岩田富美子。当然这不是一罐普通的啤酒啦,而是用注射器注射了氰酸的啤酒。他们做昆虫标本的时候,经常要用到注射器,一种很小的注射器。”
坐在后座上的菊池,身体也开始颤抖了。
“同时,乘坐‘山彦194号’的同学,也送给班主任老师一罐有毒的啤酒。这边就简单多了,在火车上偶然遇到了老师,送一罐啤酒很自然,啊……就说是爸爸的,老师不会怀疑的。”
“那些鲜花呢?”
“孩子们带着鲜花坐上午的新干线出发,分布在各个停车站,等着‘朱鹮418号’和‘山彦194号’两趟列车开过来,车一停就往车上送花,结果越堆越多,都快把两个人埋起来了。不只是鲜花,还有他们两个人的皮鞋,也都擦得锃亮……”
“啊?”
“由佳里一直坐在‘朱鹮418号’列车上,完全可以找到机会,给岩田富美子擦鞋。‘朱鹮418号’到达大宫以后,由佳里转移到‘山彦194号’列车上,在老师身边放了一本近松门左卫门的剧作集。那本剧作集,是从学校图书室拿出来的,对吧?”吉數竹史喜滋滋地问道。
由佳里还是一言不发。
吉數竹史忽然想起了木山法子。由佳里真像她的生母,她就是一个小木山法子。想到这里,吉敷竹史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总之,在大宫,由佳里从‘朱鹮418号’上下来,上了‘山彦194号’列车,去检査一下作战行动的完成情况。这就是‘朱鹮418号’列车和‘山彦194号’列车的乘务员,都说看见了木山秀之亡灵的原因。”
“原来如此!他们是一母所生,所以长得很像……”菊池说到这个话题,想起卞还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木山法子,突然沉默了,脸上写满了悲痛。
“至于文宇处理机,可能用的是某个学生家的。要想知道也不难,调査一下就行了。”
吉敷竹史结束了推理,车里陷人了令人窒息的沉默。车大灯照在浓雾上,泛起一片白光,很快又被甩到车后面去了。
忽然,在夜深人静的马路边上,出现了一个穿白衬衫的小个子少年。他摘下头上的槔球帽,冲着吉敷竹史的车鞠了一个躬。扭头再看,少年不见了。
难道是幻觉?吉敷竹史觉得,那少年是在向车里的鸟越由佳里鞠躬致谢。
“你们,不能原谅小渊泽茂老师……”吉敷竹史小声自言自语着,“也不能原谅岩田雄治同学,所以……”
在后视镜里,吉敷竹史看到菊池看了由佳里一眼。吉敷竹史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看了看鸟越由佳里的脸。小女孩面无表情地坐着。这个小女孩儿,恐怕比任何凶犯都难对付。
“你们才那样做的。”吉敷竹史结束了他的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