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就把伞轧弯了?”
“对。”
“可这么做已经够显眼了呀。”
“伞只弯曲了少许,外观上看不出来,所以不会引来护花使者为她打伞。至于那些纳闷她为何不打伞的人,可以把雨伞弯曲的部分给他们看……”
“哦?所以就没人会为她打伞了吗?”
“也许会有人为她打吧。”
“是吗?”
“这不是我的想法,而是她可能会这么想。况且那地方不是东京,而是乡下,路上没多少行人。如此一来,这个奇怪的理由也就多少能理解些了。”
“是吗?这也太……”
“确实不太寻常。所以那女子的心理本身就是推理的材料。她的精神不一般。”
“不一般?”
“我之所以如此认为,是有原因的。这个问题之后再说吧。现在最大的着眼点,就是她必须让自己淋湿。”
“必须淋湿……”
“那就是她此次行为的理由。”
“哦,是吗……”
“不错,根据这个材料,我们只能这样想。石冈君,你不明白吗?”
“不……或许真是这样吧。除此以外,我也想不出别的缘由了。”
“她想编出一个保持淋湿状态的理由,想编排一个手持雨伞却不能打的理由。”
“什么?”
“她是为了自己才弄成这样。这很重要。那种让自己理解,也就等同于说服周围人的误解便在于此。理性女人常犯这种糊涂。”
“啊……”
“而且,她也不想惹人注意。这是概率问题,是程度问题。六十比七十好,五十比六十强。而非和零进行的无穷大的比较。弯伞惹人怀疑的概率比直伞低;即便是弯伞,拿在手里惹人怀疑和被人搭讪的概率也要比根本不拿伞的状态低。”
“嗯……”
“当晚那女人就是这么想的。她正处于这么想的精神状态。”
“这么想的精神状态……”
“这或许才是问题的核心,不过现在咱们还处在讨论物理因素的阶段。”
“你是指她必须让雨淋湿吧?”
“你说对了,石冈君。我就是这么想的。这才是此题的核心。无论如何,她都要排除万难,让自己淋湿。哪怕冒着被人怀疑的危险、患上感冒的危险,甚至不惜让汽车把伞轧弯,也要让自己被雨淋湿。”
“这叫什么话!”
“这绝非寻常的精神状态。依我看,问题在于让她如此异常、如此歇斯底里的原因。”
我不禁交抱双臂,那种原因实在有些令人匪夷所思。这其中到底什么玄机?
“可那种原因可能存在吗?那种让她非要淋雨不可的原因……”
“不要说‘雨’,要说‘水’。她必须让水淋湿。石冈君,你来讲讲,水都有什么性质?”
“水的性质?”
“举例说说看。”
“水是流体,没有形状。”
“嗯,说的没错。”御手洗颔首肯定道。
“可以冷却物体。”
“很好,还有呢?”
“可以淋湿物体。”
“不错。”
“洗去污垢。”
“嗯。”
“分解和溶解固体。”
“那女人当时可能需要其中的某一个性质,嗯,或许不止一个。”
“需要水的某个性质……”
“不错。那么她究竟哪里需要呢?石冈君,你有何看法?”
“哪里?”
“是的,我指的是身体部位。”
“脸。”我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