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间,住院病人的晚餐,已经结束,除了值班人员之外,医生和护士们也都已经离开了医院,整个医院一片寂静。
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没有碰见一个人,也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怀疑。他顺利地来到三楼,在那里又看了一次手表——七点三十五分!
即使从平素的日程来看,现在也是住在三十二号病房的病人,慢慢腾腾地离开房间,向二楼走去的时刻。提前三十分钟去二楼,其原因似乎多半是因为二十八号病房,有拿破仑牌白兰地吧。
简直像是在报答这种期待似地,三十二号病房的门开了,病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对一转眼假装在走廊的一角,用普通公用电话打电话的白衣男人,对方丝毫也没有理会,顺着楼梯向二楼走去。他一走,直到八点之前,二十八号病房的主人出现为止,三十二号病房内空无一人。
男人边走,边把薄尼龙手套掏出,戴在手上。站在三十二号病房前。为了慎重起见,他轻轻地敲了一下门。面不待言,里面无人应答。打开门钻了进去,又把门关了起来。在这间无人的房间内,只有电视机在播放着商业广告。走到床边的小桌前,把包裹搁在小桌上面,打开小箱,取出匕首,不知为啥不是放在小桌上,而是把它放在了脚下的地板上。他只把匕首手柄露到外面,而涂满鲜血的刀刃则隐在桌子下面。
男人再次看了一下手表——七点三十八分。必须得加快步骤了。他把目光转向窗口,看到窗户确实开得很大,窗户外,只能看到黑黢黢的诹访神社的上崖斜坡,其它的什么也看不见。
他把空了的小箱子萆草地一包,把门挪道细缝,左右两边的长廊里空无一人,他溜到门外,甩着后手把门一带,突然摇身一变,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向前走去。下到一楼后,又钻进了丽所,迅速脱掉了白色大褂,和小箱包在一起,若无其事地从后门走了出去。
七点四十二分,男人来到了诹访神社。
当走到牌坊旁边的时候,汽车的车奵从坡上照了下来。男人神态坦然地往人行道上继续走着。
汽车一开过去,他急忙转回身,穿过牌坊,顺着石台阶向上跑去。
上去的地方是正殿前的院内,不怎么宽敝。地方虽然嫌小,但一盏昏昏沉沉的常夜奵,它的光芒,是照射不到各个角落的。
正面是神社的前殿,唯有香资箱大得出奇。上面挂着“诹访神社”的匾额。正殿旁边亮着灯的小屋,大概是主祭的住所吧。
神乐殿在右侧,这是在昭和十一年六月新建成的,写着当时的建筑委员,神袓后代的总代表、和会计等姓氏的匾额,高髙地悬挂在上面。
那个男人径直来到了神乐殿的背后。虽然院内还残留着白天的暑热,但是,这里的空气却沁人心脾。也许是因为白天,这里也处在树荫下吧。
在神乐殿的后拐角处,安着一个光秃秃的灯泡,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电线的很部已经被截去了,根本起不到照明的作用。
在那盏不怎么亮的电灯的正下方,有一处墙壁开了一个破洞。虽然从上面钉了一张木板,但是,还是留下了相当大的缝隙。男人把依然带着手套的手,从缝隙伸进去,唰啦唰啦地摸索了一阵,不一会儿,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黑长方形的扁平的东西——那是一个皮盒子。
他提着皮盒子,来到了竖立在神乐殿背后的神社边界的栅栏旁。
栅栏的髙度大约至大人的胸口,栅栏的前方,已经成为一道长着各种树木的斜坡,坡势陡峭,与四层楼的河田外科医院,正相视而对。透过树木的间隙,可以看到明晃晃的一大排病房的灯光。玻璃窗户外面,装有铁窗栏,所有窗户毫无例外地大敞着。铁窗栏的间隔,虽有一定的距离,可是无论再小的小孩,也休想钴进去。
站在病房对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