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为这是去现场的最近的路。”列车员抱歉地说道。
“哎呀,要从这条隧道过去吗?”店老板害桕地问,“难道没有别的路吗?”
“在这津和野河上游,倒是有一条通往德佐的山路。”列车员指着眼前的河流介绍说。受到山壁的阻挡,在这里河水折向北流去。如果去那边,大概要翻险竣的山。
“但是,那样道路就要远好几倍呢,并且道路还很难行走。”
“还是走隧道吧,靠边走应该不要紧吧?”穿风衣的人说,口吻像在催促。刚才挎在肩上的照相机也收了起来,凤衣口袋里鼓鼓的。
“没关系。下次列车通过时间,是12时40分左右。如果行动快点,是可以过去的。”
就这样决定了。
手里拿着手电筒的列车员和乘警打头殿后,六位乘客随之一起朝隧道里定去。
山洞里很是昏暗,潮湿。两旁的水沟中,传来潺潺流水声。从拱形水泥顶上,不时有水滴噗嗤、噗嗤地落到他们的肩上。
“这条隧道有多长?”大槪是大学生在问。
“大约一公里长。”列车员答道。也确实相当长,前方远远地,只能看到出口处一个小小的亮点。
一边快步地朝前走着,四个目击者一边轮番回答着,列车员和乘警的询问。
结论,理所当然地归结为“事故”。
除了那位坠下铁道的摄影者之外,不要说是人了,连只狗也没有影子。根据四个目击者亲眼所见,只能认为他脚踩空了,或者是突然头晕跌落下来。
一般情况下,如果是脚踩空了,当然应该是脚先滑下去,而上身应该有反射性的动作,譬如想攀抓后面什么东西的反应,但这人跌落的时候,则是头部和上身向前倾落的。
看上去就如同俯冲下来一般。由此,也评应该是用“头晕”、或者突发性脑溢血来解释。
这么一问一答地谈论着,几个人走出了隧道。几乎是在同时,下行列车开来了,是12时36分,从船平山发出的内燃机车。
他们紧贴着侧壁站着,让过列车。死尸头朝隧道伏卧在铁路与侧沟之间。没有停下脚步而直接走近的,只有那个乘警。后面的五个人,不约而同地都有些踌躇。终于,那穿风衣的,似乎下了决心,朝前面走去;后面的人这才畏畏缩缩地走了过去。
乘警蹲到尸体旁边察看着。乘警是个30岁左右的年轻人,面相看上去倒挺刚毅,端端正正的脸庞。他用手指按到死者没有被溅上血的头右侧主动脉上,小心翼翼地轻轻把摸着。
乘警抬头朝围着他而站的五人摇摇头,告诉他们已经没救了。死者是个中年人,身穿制服,戴手套的手做爬泳姿势,一只手伸开,一只手曲拢着。
脚穿轻便运动鞋,其中一只脱落在后面的铁轨下;袜子是黑色的。距离脱落的鞋子有两米远,扔着一顶带帽檐的工作冒。列车员拾起来。
“是一顶工作帽,可能是出租汽车、或别的卄么车的司机的。”
“大概是的!……”乘警同意地说,“单从这工作帽和手套看来。”
经他这么一说,大家才注意到那副手套,确实是司机专用手套。
“当即就断气了吧?”
“看起来的确是这样。”
致命伤在头左侧,头盖骨上开了个大窟窿,从伤口流出大量的血迹,似乎已经被地面吸干了。短发上,脖子上都被血染得鲜红,脸部下面已经有凝固的血块。
一个学生和年纪大些的那个老板,步伐蹒跚地离开现场,蹲到了悬崖下边;也许是见了血,引起了贫血症,两个人脸色苍白。年纪大的那一位,甚至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其余的人都极力忍着,只有乘警还在察看。现场没有发现什么别的损伤,